蕭般般無力吐槽——良藥苦口利於病,這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道理,怎麼……
月氏搖著頭,輕咳兩聲:“般般,孃親覺得渾身發冷,你去將門窗關一關吧。”
蕭般般看著月氏,一丁點兒怕冷的模樣都沒有,狐疑地按照月氏的說法,將所有門窗關好,重新坐回床邊。
月氏輕輕抬眸,坐直身子:“孃親並未有任何病痛,是以不用喝這苦得人吃不下飯的破藥。”
蕭般般指了指月氏心口窩,不解道:“那您這兒……”
“無妨。”月氏搖搖頭,解釋道:“昨晚咱們幾人一起攀扯著顧氏,她根本騰不出腳來踢我。”
這……
原來,昨晚月氏抱住顧氏的腳腕,一眾人胡打亂鬧的時候,便用餘光瞧見蕭寞身後急吼吼趕來的蕭遵,趁著顧氏被幾個人一起纏著,沒有注意到,便趁亂往自己的胸口衣襟處蹭了一些顧氏的鞋底灰,防備著顧氏不依不饒,好能夠順利脫身。
蕭般般不可思議:“那您……那您蒼白的臉色、撲簌簌的淚水呢?”
“都是裝的。”月氏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飄向別處:“憋一憋氣,那臉色、那淚水便都有了。”
蕭般般頓時無語——原來月氏還是個頂好的演員料子!
“年輕時,與顧氏鬥得太多了,輕車熟路。”月氏歪了歪頭,繼續道:“不過男人們最吃這一套,那些柔弱無骨需要攀附他們的女人,最是能夠引得他們心意微動。只是……”
蕭般般忙問:“只是什麼?”
“孃親這麼些年只盼你與你兄長平安順遂,好多年未曾爭寵了,此番……此番怕是演得不太好,沒讓你父親也將你一起放掉。”月氏頗有些不滿意,輕輕嘆息:“你父親似乎也看出一些端倪,非要讓人給我開一些苦上加苦的中藥湯子,喝起來真是……真是難以入口!”
末了,月氏輕輕咂舌:“以前這招很好用的,老東西可得緊著我哄上好些天呢!”
嗯……這是賽後覆盤?
蕭般般覺得,如今這一番鬧劇結束,只有男人們偏袒誰,誰的招數才夠攝人心魄。
不過,令蕭般般沒有想到的是,月氏竟然是這樣一副矯揉造作的模樣。
蕭般般不自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說起來……
蕭般般將手中疊放整齊的傅笙的玄狐皮斗篷交給月氏,詢問清潔的方法。
月氏抖摟了抖摟玄狐皮斗篷上的塵土,因為蕭般般裹著在地上滾了一宿,已經髒到了極致。
“玄狐皮不易得,極難打理。”月氏曾經縫製過玄狐皮大氅,自然知道打理玄狐皮的難處:“不過若是這幾日有雪,你可將它放置在乾淨的落雪上,用還未融化的雪粒輕柔,自然能夠將灰塵清潔乾淨而不損傷玄狐皮。”
蕭般般點頭,將方法記了下來。
“阿孃裝病還是要裝得像一些。”蕭般般扶著月氏躺下,將門窗開啟,月氏便趁機輕咳兩聲。
院子中忙碌的下人有不少側目過來。
這些下人都是顧氏指派過來的,他們之中一定藏有顧氏的眼線。
蕭般般細細打量,環視四周,猛然發現,月氏床頭旁的蘭花竟然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