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金香玉不會輕易放走自己,明白今日在她這漪瀾苑不順著她的意思是走不掉了。
反正自己也大約猜到了金香玉想要做些什麼,青天白日的也不會直接綁了自己,將她送給韓才人。
所以,蕭般般有信心,攪黃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嗯,打招呼。”蕭般般點點頭,應承下了金鑲玉的請求:“那咱們現在就出去打招呼?”
蕭般般想著,早應付完早輕鬆,抬腳便往外間走去。
“好、好好!”金香玉一陣欣喜,趕忙跟在蕭般般的身後往外走。
換衣物的時間並不長。
韓才人在外面喝了一盞茶,蕭般般便換上了一身淺黃色的衣裳出來。說起來,這件衣裳還是金香玉的丫頭翻箱倒櫃,才終於找到了一件她將將嫁入太尉府時的衣服,覺得這件衣服的顏色能夠襯著蕭般般的臉色而不顯得老氣。
但蕭般般還是覺得,穿在身上的衣服大了一點,肩膀與胸前鬆鬆垮垮的,一看便知道不是小孩子的衣物。
蕭般般再一想,金香玉本就是身材豐腴的微胖美人,可不那衣服對她來說就要略顯寬鬆了。
“換好了?”韓才人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抬眼細細的打量起蕭般般來,前幾日自己的兒子得了旨意前來看望,茶點沒用多少,便說起了太尉府的女兒如何引人矚目。
她原本想著,兒子口中那個太尉府的女兒是大小姐蕭映雪,正像勸告自己的兒子,蕭映雪乃是皇族抱出去的孩子,想要聯姻一個強有力的妻子孃家,萬萬是不可以打她的主意的。
怎料自己的兒子話鋒一轉,說起了邊塞之地回來的太尉府庶女蕭晗霜。
出身……出身是差了些,不過既然能夠對兒子的前程有所助益,幫兒子討來做個側妃也還可以,既不跌面兒又不會太過輕看。
所以,這人一旦自己擁有了權利,一定就會忘記自己曾經是個怎麼樣的人。
她一個供人使喚的婢子,爬了龍床得了勢,豈不是比之蕭般般的出身,還要差上一些?
韓才人一番打量之後,微微點頭:“這孩子不錯,眉目生的英氣,像是個面如冠玉的小公子似的,這要是再長大一些,束個男兒的髮式,不知道要迷倒長安城多少姑娘家了。”
“娘娘說笑了。”金香玉拉過蕭般般上前行禮:“這老人們常說,女大十八變,臣婦年輕的時候,家中的長輩也曾說,臣婦像個男孩子,您看,如今不也是為人婦、為人母了嗎?”
“那倒是。”韓才人點點頭,眼前蕭般般的模樣雖不是上乘,也不是男子們一眼欽慕的長相,但自己那野心勃勃的兒子看上了她的權御之術,自己也就只能勉強看得順眼:“這女子樣貌算不得重中之重,得是個能襄助夫君的聰明人才是好的。”
蕭般般一聽,這兩個女人話裡話外都是在說自己長得不好看啊!
蕭般般偷偷撇了撇嘴,雖然沒有自己打量過自己在銅鏡中是何種模樣,但晨起洗漱時,迷迷糊糊地看過幾眼,自信地覺得蕭晗霜的這副皮囊還算不錯,只是缺了些古時候女子的柔美之感。
但蕭般般覺得,英氣也算是一種美貌。
比如說,自己這幅樣子,看上去就很是機敏聰慧,不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