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這回麵條煮透了。”
周宇有些尷尬地笑著，把一碗爛糊的麵條端給付美玲……
剩菜沒有熱透，麵條熟得半生不熟，上午鐘點工過來幫忙洗的衣物，讓周宇收進來，他連衣架一起抱著扔到了沙發上……
很顯然周宇不擅長做家務！付美玲躺在床上，大腦飛速地旋轉著。
周宇以照顧她康復為理由搬來同住，照現在的情形看，周宇根本不會照顧人，可能反過來還需要別人照顧他的起居。大女兒菲菲的提醒不是沒有道理，周宇是不是因為失業沒收入了，需要把他的房子出租賺錢……
聽著衛生間裡嘩嘩的水聲，付美玲的心海是一片潮起潮落。周宇不說，她不可能直接開口問他是不是失業了。更不好問他是不是搬來同住，是為了把他自己的房子出租賺錢。
周宇帶著一身熱氣從衛生間走出來，看見付美玲奇怪地看著他，下意識地緊了緊腰上的浴巾。
“怎麼那麼看著我？”
周宇伸手拍打著溼漉漉的頭髮。
“我的浴缸泡澡還舒服嗎？”
付美玲細眯著眼看著周宇有些微微隆起的腹部。以前她倒沒注意，周宇原來也有肚子，只是穿上衣服不太顯眼。
“挺好的，我都好久沒泡澡了。等立冬咱們去從化泡溫泉，我知道一個溫泉酒店很不錯，有十幾個理療溫泉池，人又不多，特別舒服，就是價格貴了點。”
周宇甩掉手裡擦頭髮的小毛巾，這才看見付美玲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
“你家裡沒裝浴缸嗎？我記得你以前說你的院裡種了許多花，不如明天帶我去看看吧。我在床上躺了這麼長時間，都要悶壞了。”
“啊，從這裡過去天河太遠了，等你身體好些再去吧。我那是老房子，當時也沒怎麼裝修，沒有裝浴缸。”
周宇垂下頭，又抓起腰間的浴巾猛搓了一下頭髮。
“那你先休息吧，我也睡了。今天渾身還難受，昨晚喝的二鍋頭後勁太大。”
付美玲盯著周宇像是倉皇逃出去的背影，心裡更加起疑了。明天無論如何都要去看看周宇的房子，如果他真把房子出租了，賺的錢也得讓她知道。姜富海從來都上交收入，還能私下裡攢下小金庫給薇薇學駕駛買手機。只有管住男人的錢袋，男人才不會作妖幹壞事。
菲菲給母親打完電話，又翻開手裡的戶口本看。想起上學的時候，每次學校要讓學生拿戶口本報名，她都是第一個拿去，再交給瑩瑩，最後才甩給薇薇。現在戶口本上只剩下母親和薇薇的名字，讓她有些莫名的感傷。
“看什麼呢？”
沈赫推門進來，菲菲急忙把戶口本塞進抽屜。
“沒什麼。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菲菲靠在床頭，望著臉色泛紅的沈赫。
“應酬客戶，年底生意有點起色，我不能經常陪你了。你自己小心點，注意不要受涼感冒。”
沈赫望著菲菲隆起的肚子笑了一下，把公事包放到床頭櫃上，邊走邊脫去襯衣，走進衛生間關上門，不一會傳來嘩嘩的水聲。
沈赫不在家菲菲確實無聊得要死，和沈媽沈爸沒話說，和保姆柳香枝相處久了，也覺得話不投機。以前她還去沈赫的店裡作財務審計的工作，現在腹部日益隆起，每天都覺得身子沉重，什麼事也不想幹。
“嘟－嘟－嘟－”
沈赫的手機在公事包裡一直響，菲菲探身喊沈赫接電話。可能是她的聲音小，衛生間的水聲大，沈赫似乎沒有聽見。
都晚上十點多了，誰會這麼沒禮貌不依饒地打來電話呢。菲菲從沈赫新買的鱷魚皮公事包裡掏出手機，螢幕上顯示“莊總”。
接丈夫的電話似乎不太好。菲菲把沈赫的手機放到了床頭櫃上，可是手機鈴聲只停歇了兩秒，又嘟嘟地響了起來。菲菲猶豫著拿起手機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