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酒店時才晚上10點,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不少。還算不錯,酒店給他們留了兩間靠在一起的雙人標間,這在拉薩的旅遊旺季實屬難得。
馬力放下行李就來劉真房間,說要一起去領略下拉薩的夜生活,見劉真要整理照片,不想出門,喊了聲老夫的長矛早已飢渴難耐,便風一樣的出了門。
劉真衝了個澡便開始在筆記本里整理相片,一路走來美景無數,著實也拍了不少,整理起來頗費工夫,不知不覺已到子夜。
合上筆記本,拿出手機又看了眼唐豆豆早前發給他的資訊:“XXXX航班,下午3點到,機場見嘍。”
劉真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習慣性的用手把玩著吊墜,不覺又想著自己的身世。
他能打聽到的全部家事就是1993年的一個雨夜,一名好心的大貨司機,將在路邊奄奄一息的母親和不到一歲的小劉真送到了醫院,母親沒搶救過來走掉了,身份也查不出來,後來當地政府出面火化後,葬在公墓的角落,立了個小小的無字碑。好在襁褓上發現了印有“寶寶劉真百天誕辰”的字樣,劉真才叫劉真。
也許……也許辭掉工作然後滿世界亂跑,是自己太想尋找親情的潛意識在作怪?哪怕就算是做個尋覓的姿態,好讓自己飽受思親之痛的內心,少一點點煎熬?也許吧……劉真胡思亂想著。
這時走廊傳來腳步聲,接著就是馬力的聲音:“劉真,開個門。”
劉真趕緊下床跑去開啟房門,只見馬力摟著個一身戶外裝束的妹子站在門口,看來都喝了不少,相互攙扶搖搖晃晃的,兩人臉上也是寫滿了掩飾不住的春心蕩漾,馬力打著酒嗝遞給劉真一個袋子,揮揮手摟著妹子搖晃著回屋了。
劉真關上房門,開啟袋子,裡面兩罐拉薩啤酒一個漢堡,心下頗為感激,這馬力倒是個粗中有細的人。
雖然沒吃晚飯,劉真卻一點都不餓,可能是高原反應沒結束吧,一直沒什麼胃口。就把袋子擱在一邊,脫衣上床睡了。
“嘎吱嘎吱”
隔壁的聲音傳來,有節奏的嘎吱聲夾雜著嬉笑聲。
劉真一骨碌爬起來,一臉無奈,說好的促膝談心跟傾聽傾訴吶?
“嘎吱嘎吱嘎吱”
劉真開啟一罐啤酒喝了兩口,在屋裡來回踱步。這酒店設施不錯,隔音怎麼就那麼差。想著便踱到視窗,就在這時,他發現一輛警車,警燈一閃一閃的由遠到近開到樓下停了下來,然後車上下來倆警察。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劉真想也沒想,撒腿就往馬力房間跑,然後對著房門一頓猛拍:“馬力,警察!”
房門開啟,馬力赤身裸體站在門裡:“警察警察唄,我又沒嫖娼,趕緊去睡你的”,說罷又把門關上。
劉真想想也是,訕笑著往自己房間走去,走到門口一推門頓時就傻了,房門剛才不小心給碰上了。
看著自己只穿著個小褲衩站在走廊,想了想一咬牙又走到馬力門口,敲門。
馬力開啟房門正要說話,劉真趕緊說:“我剛不小心把門碰上了”,馬力打量一下劉真的造型噗嗤就樂了,把劉真讓進房間。
房間裡一個裸男,一個準裸男,一個躲在被子裡的裸女。
“以目前這種情況,咱們要跟警察解釋清楚有點難度”,馬力說著話,取了件浴袍扔給馬力,然後打電話給前臺。
劉真套上浴袍站視窗觀察著警車動靜,不一會就見倆警察抱著一堆礦泉水面包回到車上,警車由近及遠警燈一閃一閃消失在路口。
樓層服務員幫忙開了房門,劉真回到房間矇頭睡覺,不多時隔壁嘎吱聲再起,嬉笑聲依舊,劉真苦笑。
第二天直到中午,馬力才來敲劉真房門,兩人一路晃著去大昭寺廣場喝甜茶。
劉真喝了口甜茶對馬力說:“昨天的好事被我攪和的挺好?”說完一臉壞笑看著馬力。
馬力掐了菸頭,把身體仰倒在椅背上伸展了一下“不要在意這些小細節,剛剛那妹子發資訊約我再戰,就很說明問題”,然後坐起身又說“對了,下午那唐家妹子幾點到?”
劉真端起相機,對著街景隨手拍了兩張,答道:“下午三點,我想早點過去等著,要不你就別跟我去了,耽誤你玩拉薩。”
“那怎麼行,你這個涉世未深的小青年,安能鬥過那個老奸巨猾的唐老狐狸,我必須去。”
劉真笑到:“怎麼就又成老狐狸了,你這瞎分析了一路,就沒往好的一面想想,好好的唐家父女被你黑的沒人形了都,這謠造的你自己信嗎,造謠沒關係,最重要這謠要造的合情合理,要有邏輯。”
馬力被這麼一說也笑了起來:“好好好,今天下午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轉了一圈大昭寺,又到周邊的藏家宅院走了走,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回酒店取了車,直奔拉薩機場。
機場很近,也就不到一小時車程,兩人在機場大廳靠著柱子席地而坐,劉真問馬力:“我們是不是幫唐豆豆訂個房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