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漢臣也跳上飛劍朝北面衝去,餘下的兩鬼緊跟在後。左漢臣終究是受傷頗重,同時在之前的拼殺中耗盡了大部分真元,一路向北飛出了百十餘里,飛行速度慢了下來,被噬魂鬼一劍劈在頸間,身首分離,落下高空。
雲山老道在混戰中被一劍傷了肩頭,一大片肉被削了去,幸虧他躲閃得及時,否則另一個手臂也會不翼而飛。“哪個狗日的這麼無恥,居然在劍上下毒。”雲山老道的精神一陣恍惚,就知道自己中了毒。他原本就失去了一條臂膀,很多的法訣使不出來,此時又受了傷,中了毒,眼見身後有三隻鬼緊追了上來,無奈之下把剩餘的一個皮袋祭了出來,一大團煙霧散開遮住了三鬼的視線,趁此機會雲山老道直朝山林飛去,幾個呼吸間便鑽入山林不見了蹤影。
張哲學突出包圍,一路沒有轉彎,果然就到了一條大河,連絲毫的猶豫也沒有,將真元運出體外,在體外三尺形成一個護罩將兩人直接護在裡面,接著一頭扎進水中,順著水流向下遁去。
河水被真元逼開,在張哲學的身體外形成了無水的空間。他儘量讓自己的沉到河底,緊貼著河底向前飄去。每隔一段時間,他便露出水面透一口氣,然後在潛行下去。水流湍急,在水中潛游了兩個時辰,見天色黑了下來,張哲學便竄出水面,看了看星辰,驅動飛劍朝西面疾馳而去。
“小哥哥,我們這是去哪裡?九爺爺去哪裡了?”惠寧兒醒了過來,見張哲學揹著自己在夜空中飛行,心中有些害怕。
張哲學聞聲回頭看了看,笑著說道:“我們去古劍派,你九爺爺臨時有大事要做,就讓我先送你過去,他們辦完事情就會跟上來了。”
惠寧兒沉默了片刻,說道:“小哥哥,是有壞人追我們對吧?九爺爺是在阻攔他們,是嗎?”
張哲學一愣,想想也是,惠寧兒也七八歲了,能看出一些東西,於是便不再隱瞞,溫聲說道:“小寧兒就是聰明,的確有壞人在追殺我們,九爺爺和老道爺爺,還有左爺爺都在阻攔他們。咱們兩個幫不上什麼忙,就讓我們先走。”
惠寧兒想了一下,問道:“九爺爺他們會找到我們嗎?”
“會的,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的,寧兒聽話,安心的跟著小哥哥。”
惠寧兒沉默了很久,突然說道:“嗯,小哥哥,我餓了。”
張哲學從懷裡取出一顆辟穀丹,回手塞進惠寧兒的口中,說道:“寧兒吃一顆辟穀丹就不餓了,等到了天亮到了城裡,我再帶你去吃好吃的。”
惠寧兒乖巧的吞下辟穀丹,說道:“好的,寧兒聽小哥哥的。”
張哲學在惠寧兒的小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寧兒要是困了,就好好的睡一覺,等你醒了,我們就到城裡了。”
一夜疾馳,直到丹田裡真元將要耗盡,張哲學才落到地上來,此時天色已經矇矇亮。
張哲學覺得自己這一夜飛下來也就是飛出個三四千裡,這是他第一次飛行這麼遠的距離,他知道這個距離應該還是在鬼仙宗的勢力範圍之內。
落下來的地方是在一個大湖邊上,在高空的時候,張哲學隱約看到湖邊有個村落。趁著天色還沒有大亮,張哲學潛入到村子裡,從一戶有七八個孩子的人家順走了兩套衣衫,找了塊兒布,弄了一個包裹背在身後,又在隔壁的一個大戶人家順走了兩隻雞,一公一母,順帶著從人家的廚房裡翻出一些鹽巴和調料。烤雞要是沒有鹽味兒和調料,那怎麼能咽得下去?
張哲學揹著惠寧兒在湖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惠寧兒解下來,拉著小丫頭在湖邊洗漱了一下,讓小丫頭在石頭上乖乖坐好。他先是把兩隻雞用長劍虎嘯給放了血,去掉雞毛,清理了內臟,就著湖水洗乾淨,把鹽巴和調料在雞身上內外抹好,放置在一旁醃製。又去湖邊的樹林中砍了一根丫字型的樹枝,撿拾了一些乾柴,回到湖邊把兩隻雞穿在樹枝上,點燃乾柴,坐在石頭上烤了起來。這些活兒,他在雲山的時候做了很多次,當然,每次都是揹著雲山老道乾的。
惠寧兒就坐在旁邊,默默的看著張哲學忙活。見她有些沉悶,張哲學便沒話找話的問她:“寧兒有沒有吃過這樣的烤雞?”
惠寧兒搖了搖頭,突然問道:“小哥哥,你說九爺爺是不是回不來了?我覺得那些壞人肯定不會放九爺爺走的,我能感覺得到。小哥哥,你告訴寧兒,是不是就我們兩個人逃出來了?”
惠寧兒雖然年齡小,但卻是聰慧的很,不管張哲學怎麼掩蓋,白天發生的事情她還是看明白了,即使張哲學打昏了她,但從那些昏過去之前看到的東西,她已經猜到了一些。
張哲學看著惠寧兒,摸了一下她的頭頂,很認真的說道:“既然你有這種感覺,那我也不哄你了,這次我們遇到很多壞人,九爺爺和我師父他們打不過他們,就讓我帶著你先逃了出來,至於現在你九爺爺和我師父他們能不能逃出來,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想他們能逃出來,真的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