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漫卷逆甜風,麻辣鮮鹹在我胸,雙手捧定豆腐腦,咬定原則不放鬆!’
清晨四點半,天還矇矇亮。
周棟將腳踏車停在距離早點部還有一百多米的路牙石旁,手裡提著雙立人刀具的皮箱,小心翼翼地向早點部方向張望著。
早點部門前已經拉起了各種標語,似乎還有旗幟在揮舞......
真的是太瘋狂了。
沒想到甜鹹黨鬥爭之烈,一至於斯!
“小周,小周,我在這裡。”
路邊的小巷裡,傳出壓低的男聲,是柳長青!
周棟順著聲音望去,只見柳長青一臉緊張地靠在小巷的牆上,正拼命向他招手。皺了皺眉,周棟閃身進了小巷:“柳老師,您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啊?”
“知道你要早來準備新品,我當然要來為你站臺了。柳老師是要讓小周你知道,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柳長青抹了把汗,手指聚集在早點部門前的幾十名極端鹹黨道:“這麼大的場面,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應付呢?我們是戰友!”
“原來是這樣啊?”
周棟深受感動、深以為然、深深為老柳的階級情戰友義而感動:“可是,柳老師您為什麼會躲在這裡呢?”
“我為什麼躲在這裡?是因為我沒想到這些鹹黨竟然如此瘋狂!我正在這裡籌劃大計、苦思良策......”
“哦。”
周棟看看這幫凌晨四點就來早點部堵門的鹹黨,心中也不禁微驚。還真是怪不得柳長青鑽巷子,這些人也太認真了些吧?
打標語的打標語,喊口號的喊口號,有唱什麼‘紅旗漫卷逆甜風’的,還有高呼‘還我山河,還我狗不理’的,幾個鹹黨妹子喊著喊著都哭了,哭的聲嘶力竭‘狗不理——我滴狗不理啊!我愛你,永遠愛你!’
鹹黨陣列正中豎立著一杆大道旗,掐金邊走銀線,黑底白字火焰邊,上寫一個斗大的‘鹹’字!
在大旗之下,是髮型如雞毛,一身雞毛裝的忠誠粉絲龍破天,此刻他面色沉肅,聲如悶雷,正領頭高喊著口號:“讓甜黨滾出楚都!清周側,去甜逆!碧藕脂玉粥當死,狗不理當立!”
畢竟是日更萬字的網文大神,出口成章,極具煽動性,聽了他的話,眾鹹黨頓時一陣嘰哇亂叫,個個面目猙獰。
周棟愕然,柳老師果然沒說錯啊,我不是一個人,這裡的都是病友啊?
“對了柳老師,你苦思籌劃良久,想到什麼辦法了沒有?”
周棟皺眉,甜鹹之爭由來已久,從豆漿到豆腐腦,再到今天的碧藕脂玉粥和狗不理,這還真是個棘手的問題。
“我想到了......”
柳長青深深看了周棟一眼:“解鈴還需繫鈴人......你的粉絲你擺平。對了,趁著那些甜黨現在還都沉浸在幸福的美夢中,你最好儘快解決他們。”
周棟:“......”
不過既然都是自己的粉絲,又有什麼可怕的?周棟又怕過誰?當年發病的時候,在群魔亂舞的精神病院都一樣是橫著走,何況這點小場面?
周棟手提一箱刀具,在尚未消退的月光下走著;輕輕踏進月光,也就踏盡了這片天地。
他的手中有刀,臉上帶笑,兩手都過硬,軟硬能兼施。
“啊,小周師傅來了!近距離看他果然很帥呢。”
一名女粉絲停下口號,開始讚美周棟的帥顏。
“小周師傅,您可必須要給大家一個交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