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茂密的樹木,古雅的涼亭、石凳,假山石下的潺潺流水……使陽光小區更加的幽靜、典雅。環繞在樓區裡的石板道兒又隱蔭在叢林中。道兒旁的四季海棠花,螢火蟲般的耀眼。
繁華的路段兒,使樓區的一、二層,全部讓商家佔據。因此,人們的出行、購物……於是,市內的居民都喜歡來這兒購房。
轎車在高速路上急速飛奔,駛進市區,衛昕生有了記憶和認象。當車緩慢的駛進小區,他終於見到了熟悉的場景。他在這兒己經居住了多年,才使他感受到小區的清新、幽靜與神情。而幡然醒悟的衛昕生,想起以往的頹廢、齷齪。使他無顏面對母親和於叔;無顏面對小區的居民;無顏面對這兒的優美環境。於是,他痛心疾首,一種自責的懺悔衝擊著他的身、心。
下車的時候,桑梓馨本能的拿起兒子的提包。衛昕生不但沒有讓母親拿,而且動情的說,“媽,這麼多年真難為您了,不該發生的事情,折磨您這麼多年,兒子罪該萬死。”他慚愧的對母親說,“媽,兒子終於變回了人。以前都是您照顧我,今後我一定要照顧好您。”衛昕生非常明智的說出了肺腑之言。
桑梓馨哽咽著說:“要堂堂正正的做人,不要有任何私心雜念,特別是違法犯罪。”
“要擦亮眼睛,辨別是非,絕不可再犯。”他記住母親的話。
“一定要好好反思,吸取教訓,記住前車之鑑,做個遵紀守法的人。”桑梓馨鼓勵著兒子。
一邊說著,他們已經上到了樓層,來到了家門口。桑梓馨開了門,衛昕生讓兩位老人首先進屋。
當他見到久別的屋子;見到自己“蝸居”的臥室。
“以前,每天除了出去吃飯,就是蝸在家裡。”他想。他環視著陪伴多年的擺設,它們似乎在說:可下正常了。
“媽,君子蘭已經開花了。”他一邊說著,放下手裡的提包。
桑梓馨見兒子直挺挺的站著,並把他叫到跟兒前兒,“在裡面能吃飽嗎?”
“還行。”他含糊的說。
“什麼叫還行?”桑梓馨有些責怪的意思。
“媽,以後我給您細講。”
兒子避開不說,她也轉了話題。“怎麼想起來改名?”
“就是心動的感覺吧。當我見到‘昕’字,心裡就放不下。於是,就有了改名的想法。”
這時,於厚成己經在手機上查到了“昕”字,他把手機遞給了桑梓馨。她看著說:“大有進步啊。”
衛昕生笑著說:“媽,您忘了,我在家時,差不多能背漢語詞典。”
聽著、看著、想著,桑梓馨還是頭一次在兒子面前,無拘無束的和兒子說話。
“媽,無論我做得多麼好,都是應該的。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四十歲正是事業的穩固上升期,而我才學會走路。對我而言,每件事都要從頭來,都得做好。”
“是啊,他終於醒悟了,同時也認識到了,希望他成長起來。”桑梓馨、於厚成想。
嘮嗑兒的間歇時,沙發上的於厚成站起身來,走進了廚房。
“媽,等一會我在和您說。”衛昕生說著馬上起身。他拿來紙筆,寫出菜譜,遞給母親。桑梓馨看後,滿意的又遞給了兒子。衛昕生進到廚房,“你來做,我幫廚。”於厚成看完衛昕生的菜譜,高興的做出自己的決定。
衛昕生從冰箱裡拿出所用的菜品,洗淨改刀備用。他又把配料、調料切好。一切都準備齊了,桑梓馨和下樓買菜的於厚成一起來到廚房。衛昕生並沒有讓母親、叔叔上手,他倆只是看著他的操作流程。於厚成本想告訴些注意事項,但是看著衛昕生的操作,根本用不著再說什麼了。六菜一湯在桑梓馨、於厚成幾乎沒有看出那塊兒不對的情況下,就完成了。衛昕生長吁了口氣,看著自己做的菜。“媽、叔叔,初次做菜,希望指正。”
他們一邊往桌上端著飯菜,於厚成一邊說,“學會掂勺兒,就可以執掌後廚了。”
“真沒想到啊,只要有心、用心,沒有做不成的事。”桑梓馨的心情溢於言表。
吃飯時,桑梓馨、於厚成嚐遍了菜,說:“看來擔心是多餘的,大眾菜還是可以的,只用半年,就可以達到一定的水平。有我和你媽的支援,放手幹吧。”
“是的,”桑梓馨看著信心十足的兒子,又有於厚成的支援,她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我看,開飯店應該正式提上日程了。”
自從兒子進去,桑梓馨就沒有高興過。整天為他的衣、食、住、行,寒、暑、冷、暖操心。老是想著,讓她伺候得“窩窩囊囊”的兒子。“他能穿好衣服嗎?他能嚥下裡面的飯嗎?會鋪床嗎……”一來二去,使桑梓馨的神經早已繃到了極限,失眠和妄想症,始終折磨著她。而於厚成最大的優點是及時止損。他和桑梓馨有了婚期前的結合,才使她逐漸平復,動盪不安的心。
“你應該反省自己,他能到今天,你是脫不了干係的,再不醒來,不但傷害了他,而且也傷了你……”在於厚成的開導下,桑梓馨終於開了竅 。
因此,她笑著說,“孩子,我們支援你。”
多年以來,於厚成就認識了桑梓馨,認識這個家庭,並且一度成為這個家庭的成員。儘管後來讓衛昕生給拆散。但是,今天他們能友好、熱情的以一家人的身份坐在一起吃飯,多半是真情的感召與情投意合的緣分。有了這份情誼,大家把所有的不實之詞,不實之事,昇華為一家人的依託與信賴。
“改名很難吧?”桑梓馨想知道其中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