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桉坐在那裡，如坐針氈一般，身體的肌肉都緊繃得像一張弓。
他的手握成拳，緊緊地扣在他的膝蓋上，手指的白色指甲似乎已經深深地嵌進了肉中。
他的呼吸短促而沉重，彷彿他正在搬運重物，每一次呼吸都需要他的全部力量。
他的喉嚨像被一個乾燥的紙殼卡住，使得他的聲音難以出口。
北一宸看著他那個樣子，轉動了下身子，一臉不在意地說道：「行了，不需要想著怎麼說，直截了當一些，我們也沒那麼多時間陪著你在這裡耗下去。」
他的眼睛轉向莫子桉，它們像兩顆黑色的漩渦，既深又神秘。
他的視線在對方的臉上，不禁令莫子桉如同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害怕得到懲罰。
莫子桉想要開口，但是他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消失在喉嚨深處，被緊張和焦慮吞噬。
他不知道如何開口，他害怕自己的聲音會顫抖，他害怕他的話語會斷斷續續，他害怕他的表述會不清不楚。
他知道他需要說話，但是他不知道如何開口，如何開始。
直到他看到北一宸站起身，以為他要離開的時候，著急地開了口。
「我說，我說。」
北一宸扭動了一下脖子，走到了他身旁，靠著桌子看著他，「嗯，那說吧。」
莫子桉挪動了一下身子，潛意識中想要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他緩緩地說道：「在一天夜晚，我一個人獨自走在街頭。
突然，一群人圍了上來，他們的臉上帶著兇狠的表情。
領頭的就是剛才那個一身肥膘的男人，他叫王鐵。
王鐵走到我跟前，瞪著眼睛說：‘莫子桉，你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他的聲音冷酷而威嚴，讓人不寒而慄。
我就努力鎮定下來，回答說：‘王鐵，我知道我欠你們的錢，但請給我一些時間，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
王鐵冷笑一聲，說：‘給你時間？你已經欠我三個月的錢了。
要麼你現在還錢，要麼我就去找你那個能幹的妹妹，讓你們的日子不好過。他的語氣充滿了威脅和恐嚇。
當時我就感到一陣恐懼，我就開始想辦法說服王鐵，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些時間。
但是，經過我們激烈的爭論之後，氣氛卻越來越緊張。
不管我怎麼去說，王鐵卻絲毫不為所動。
最後，最後他們就壓著我一起來找子檸了。」
說完這些話，他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神閃爍不定，手指不停地揉搓著，似乎在試圖掩飾內心的不安。
他的心跳加快，胸膛起伏不定，冷汗不斷地從額頭流下，渾身都微微顫抖。
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語速變得飛快，說話時不斷吞吞吐吐，似乎在逃避什麼。
他不敢直視北一宸的眼睛，眼神總是在逃避，彷彿在害怕被看穿內心深處的秘密。
北一宸一下子就看出他的動作變得小心翼翼，謹慎無比，彷彿在試圖掩蓋什麼。
這麼看著，瞬間就知道他是心虛了，想來剛才說的那些話中有一部分是不真實的。
北一宸看著他冷笑了一聲，彎腰看向他，問道：「真的只是這樣？」
說來也是奇怪，莫子桉就是莫名其妙地對於北一宸覺得可怕，每一次見到他就會不由自主地感覺緊張，甚至於不敢說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