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心中依然有些疑團解不開,但是看到任平生那斬釘截鐵的態度,也不好意思多問些什麼,接過斷歌之後,重新放好。晚上便留在島上不走,順便享受一下海島生活。
任平生可沒空招呼秦飛。鎮督大人悠然的跟著崔啟孝去了他的家中。
說是家,其實就是個木頭搭建的小樓,海島上多蛇,所以樓下是樁子都是空的,上邊的幾間房屋才是住人的。原本小樓外什麼都沒有,如今又多了一間臨時搭建的茅草房,為了防止蛇進入,房子四周還灑了硫磺。房門口炊煙陣陣,香氣宜人,一位中年美婦穿著藍色圍裙,正在炒菜。遠遠聽見腳步聲,喜滋滋的回頭一看便叫道:“你回來了?”
她目光一轉,看到秦飛,頓時花容失色,下意識的轉身要往屋裡跑。
秦飛急忙叫道:“姬老闆,別走啊,都是熟人……”
姬如昔尷尬的轉過身來,一步步朝崔啟孝和秦飛所在走去,神情甚為不安。
崔啟孝解釋道:“上次那件事之後,我越想這麼多年越是對不起如昔,就索性帶她回來。只是我家的母老虎不讓她進門,現在兩人只要一碰面,那是雞飛狗跳,喊打喊殺的。我也無能為力,就在附近搭了個茅草屋,暫且讓如昔住著,慢慢再開導我家母老虎好了。”
姬如昔已經走到兩人身邊,聽見崔啟孝說的話,難得的臉上一紅。
秦飛輕聲笑道:“我說崔啟孝啊崔啟孝,雖然你年紀比我大,可這事兒怎麼就這麼笨呢?”
崔啟孝眼前一亮,連聲道:“秦鎮督,原來高人就在眼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話說你在東都把唐家閨女管家閨女都給收拾的服服帖帖,還帶了個公主來安東……這些女人一個就已經很難對付了,你居然一下子能對付這麼多個。真是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我這半輩子都白活了……秦鎮督,你指點指點我,家裡那個母老虎怎麼才能解決掉?”
秦飛伸出食指在面前搖了搖:“別這麼說,大家只是交流一下。試問,假如你是個女人,突然有一天,你男人帶了個別的女人回來說已經勾搭了十幾年,現在要領回家。你要是同意她進門,那才是怪事了。”
崔啟孝連連點頭:“鎮督說的有道理。”
“那個小樓就是你家?嫂子在裡邊吧?”秦飛指了指遠處的小木樓。
“母老虎應該在家的。算起時辰來,也該在做飯了吧!”崔啟孝說道。
“你們倆去茅屋等著我,我先去會會嫂子。”秦飛揹負著雙手,施施然的迎著偌大的橘黃色夕陽,披著渾身彩霞,向著小木樓走去。
順著臺階,秦飛三步並作兩步就跳進了木樓裡。正如崔啟孝所說,在木樓裡,一位中年女子正在將做好的魚肉切片。聽見腳步聲,那女子回頭一看,又不認識秦飛,便詫異的問道:“島上人我都認識,怎麼沒有見過你?”
“我是任將軍的客人,名叫秦飛,剛剛見過面了。任將軍現在有事,沒空招呼我,就跟著崔副將來家中小坐。”秦飛斯文有禮的答道。
一聽說是任平生的客人,那女子頓時肅然起敬。任平生在她們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能夠當任平生的客人,這娃兒雖然年紀小,來頭可絕對不小。她的臉上立刻換上一副笑容,殷勤的招呼秦飛坐下,又端出珍藏的茶葉,仔細的泡了杯茶。
秦飛捧著茶碗,微笑道:“嫂子如此賢惠,崔大哥真是有福之人啊。對了,方才崔大哥叫我往這邊走,他怎麼還沒到家?”
一提到崔啟孝,崔妻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意興闌珊的嘟囔道:“他?只怕是去了狐狸精那裡,晚上做了他的飯,也未必回來吃。”
秦飛故作詫異:“怎麼可能?我看嫂子持家有方,大方得體,溫柔嫻淑。雖然跟崔大哥成婚已久,可看起來依然像是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哪裡來的狐狸精居然能迷倒崔大哥?嫂子你就不要跟我開玩笑了。”
女人的天性就是如此,哪裡有女人會不喜歡別人誇自己美貌的?崔妻低頭看了看自己,海島生活這麼多年,缺少胭脂水粉,操勞家務讓身材早早走形,可有時候對影自憐,也覺得自己比島上其他女子要強得多了。聽見秦飛的話,崔妻心中頓時一樂,卻沒表現的那麼明顯,低聲笑道:“小兄弟就不要拿嫂子說笑了,早已人老珠黃了啊……”
“我可不信島上哪裡還有什麼狐狸精。”秦飛故意說道:“嫂子,你倒是說說!”
這一說,就讓崔妻開啟了心中的鬱結,可算是逮著一個人了,一口氣把崔啟孝瞞著她跟姬如昔這麼多年還公然帶回家的事兒全部跟秦飛說了一番,其中略有添油加醋,外加自己的主觀判斷云云。
秦飛認真的聽崔妻說完,這才開口道:“嫂子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其實男人很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