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昔舉起纖纖玉手,清脆的拍了兩記。
片刻之後,幾名跟班模樣的人推開房門,搬進來一口大箱子和兩個小小的錦盒。
“這些禮物,是我們三人一起為大人準備的。”姬如昔笑著解釋,她伸手拿起一個小錦盒,緩緩開啟來,裡邊整整齊齊放著二十四枚珍珠。光是珍珠倒是不值一提,偏巧這二十四顆珍珠都是一般大小,光潔圓潤,看品質,絕對是從東海深處出產,一枚價值已經不菲,二十四枚一般大小的,價值就難以估量了。
“聽聞秦鎮督在東都有位紅顏知己,是管氏家族的千金。這份禮物其實是送給管小姐的,管家富甲天下,有權有勢,尋常物事,只怕管小姐看不上眼,這些珍珠找尋起來不容易,希望能夠博得管小姐一笑。”姬如昔不愧是在道上許久的女人,說話做事十分有分寸,讓秦飛覺得非常舒服。
她放下手中的錦盒,開啟另一個錦盒,這裡邊放著整整齊齊一沓銀票,最上邊的一張是一千兩。如果都是一樣的話,這些銀票加起來就有十萬兩。平均每人要掏出三萬兩那麼多,這一筆堪稱鉅款,三位黑道大佬的出手,果然豪闊。
秦飛只是微笑,並不拒絕,也未顯得十分驚訝。他的氣度讓幾位大佬暗暗佩服,十萬兩銀票和價值不菲的珍珠擺在面前,人家居然一副‘老子經常見到’的模樣,年輕人能有這麼沉穩,那還了得?一般人看到這麼多錢,早就已經瘋了。
“最後這個箱子,看起來有些大。如果裡邊都是銀票的話,只怕把國庫搬過來都不夠了。”秦飛笑呵呵的說道:“這裡邊是什麼呢?”
姬如昔輕聲道:“出來吧!”
箱蓋輕輕被人推開,箱子裡站起一位美麗的少女,曲線玲瓏的身段,楚楚可憐的神情,那張嬌俏的臉蛋,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抱在懷裡愛憐一番。她怯生生的站在箱子中,不敢邁步出來,眼睛看著地面,秀髮瀑布般從兩頰披下!
“這就是第三份禮物了,希望秦鎮督喜歡!”姬如昔走近秦飛身邊,恰到好處的並沒有接觸到秦飛,卻能讓他隱約呼吸到自己身上的氣息,峰巒高聳處,有意無意的在秦飛眼前晃來晃去。姬如昔俯身貼近秦飛耳邊,胸前一片炫目的白皙和那條深邃得令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溝壑,全然暴露在秦飛眼前。
“這女子是奴家一手調教出來,知情識趣,還是處子之身。像這般質素的女子,哪怕送到東都或者江南最紅的樓子裡,也有半數機會拿到花魁。千金易得,佳人難求。秦鎮督孤身一人在安州坐鎮,夜晚寂寞之時,有人給鎮督鬆鬆骨,捏捏腳,也是好的。”
姬如昔的聲音雖低,可洪老六和老熊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秦飛,希望他一口答應下來。
秦飛看了看桌子上開啟的兩個錦盒,伸手一一合上,淡淡的說道:“珍珠既然是送給管小姐的,我就替她多謝幾位了。至於這些銀票,安州分署百廢俱興,在在都要用錢,諸位既然有心,我也不能冷落了熱心民眾支援安州分署建設的好心。這個姑娘嘛……還是算了!”
秦飛把兩個錦盒一疊,拿在手中,施施然的朝門外走去,壓根不給三位大佬繼續說話的機會。
姬如昔眼中厲色一閃而過,悄然對那女子使了個手勢。
“鎮督大人,小女子求鎮督大人收留,為奴為婢心甘情願。”那女子盈盈下拜,跪在箱子之中。
秦飛停下腳步看著她,沉聲道:“察事廳衙門是不能隨便進人的,別說你一個能說會走的大活人,就算是七八歲的孩子,若是不得批准,也絕不可進入。你還是回去吧!”
“可是我……”她的眼神中掠過一絲驚恐,偷偷看了姬如昔一眼,又把想要說的話給嚥了回去。
這個細節並沒有瞞過秦飛。
秦飛轉身,擰起眉頭看了看姬如昔,又看了看那個少女,輕聲道:“有什麼問題?”
少女戰戰兢兢的答道:“小女子雖然出身低賤,卻也算是有字號的人。姬大娘的規矩緊的很,送出去的女子若是沒人要的話,回去便要賤賣給軍營充作軍妓……”
“沒那麼嚴重吧?”秦飛聳了聳肩膀:“我看你長的也不錯,身材……嘖嘖,也挺好。如果你要贖身的話,只怕有一群地主老財打破頭,揮舞著銀票,把姬大娘家的門檻都給踢得稀巴爛。怎麼可能沒人要呢?賤賣給軍營?這樣的賠本買賣,我才不信姬大娘會做得出來。”
“鎮督大人,我們字號的規矩就是如此,規矩傳承許多年,不是我訂的,也不是我一個人一句話就能廢的。”姬如昔幽怨的嘆了口氣:“為了這個規矩,不知道害了多少姐妹,奴家也想改了,可是阻力重重,又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