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十餘人猛然搶出,直奔秦飛和九公主。
九公主本以為還有一場好戲看,忽然纖腰一緊,卻是被秦飛伸手攬住。她驚問道:“幹嘛?這就不打了?”
“打什麼打,快跑吧!”秦飛二話不說,攬著九公主奪門而出,兩人一溜煙順著大街跑了出去,身後十餘人身手倒也不錯,大呼小叫的跟著狂追。就算看到秦飛的背影越來越模糊,他們的嗓門也不曾降低,反而越叫越是大聲。既然追不到人,總要賣力的喊一喊,讓老大知道兄弟們沒有閒著……
路上行人看著疾如旋風狂飆猛進的一對俊男靚女,驚的差點掉了眼珠子……
轉過兩個路口,九公主雙手捏著小粉拳在秦飛肩頭一陣猛捶,怒斥道:“鬆手,不跑了……”
其實她壓根就沒怎麼跑,秦飛的速度令人驚歎,就算她在腳底下裝個輪子,也未必能跟上,幾乎就是秦飛將她一把攬在懷裡,一路跑出這麼遠。九公主的怒意,倒不是為別的,而是秦飛這麼一攬,能碰的不能碰的地方,幾乎兩人都碰了一遍,現在九公主的胸口還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再跑下去,只怕就失態了!
九公主攬了攬被汗水打溼的頭髮,臉上微微一紅,扯開話題道:“說,方才人家多了十來個人,你就不敢打了?你這鎮督是花錢買來的麼?”
“今天,安州人不知道我們是誰。但是過不了多久,安州人一定會認識我們。難道你希望,當巡查御史路過安州的時候,會聽說一個‘分署鎮督與流氓爭風吃醋,為美豔公主酒樓大打出手’的段子嗎?這種事,我是不在乎,但是對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名聲不好聽。”秦飛笑道。
九公主俏臉一板,出腳如電,狠狠在秦飛腳尖上踩了一腳,隨即驚呼一聲。
她不是詫異別的,她知道秦飛的修為,有天才之名的秦飛,深得大楚諸多高手稱讚,就算龐真和父皇提起秦飛來,也是讚不絕口。自己這一腳,若是秦飛不想被踩到,至少有一兩百個方法躲開她這一腳,但是他偏偏不躲不閃,就捱了一腳。想來是覺得今日已經佔了自己不少便宜,讓堂堂公主出出氣得了。
看了看秦飛笑眯眯的面孔,似乎一點也不覺得疼似的,九公主不覺有些歉意。
“醉江南是沒得吃了,現在去哪裡,我是真餓了。”九公主嚅囁著問道。
“路邊小攤就未必沒有美食。”秦飛笑道:“找東西吃,我是最有經驗的,跟我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小路,卻不知,身後遙遙已經被人盯上……
帶著一道疤痕的中年人,靜靜的坐在庭院裡,手中捏著一個蘋果,卻一直沒有送入口中,四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漢子,戰戰兢兢的跪在他面前,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我們和興隆在安州是老字號了。從我曾祖爺爺創字號開始,到現在已經二百年了。”孔掌櫃淡淡的說道:“六年前我打垮了新勝合,安州就是我們最大,可以說,白天,是安州官府說了算。天一黑,安州便是我的天下。你們跟了我這麼多年,居然被一對外鄉來的男女打成這般模樣,以後還用出去見人嗎?”
“掌櫃,我們錯了!”邵大鵬汗如雨下,他跟了孔掌櫃許多年,最是瞭解他的脾氣。若是孔掌櫃破口大罵,暴跳如雷,反倒沒什麼事兒,發發火也就算了。可他若是這般壓著火氣,慢條斯理的說話,那定是要有人倒大黴。
“錯,不要緊。我們撈的是偏門錢,開賭場包窯子賣五石散,放高利貸,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賺了這門子錢,註定是要得罪人。所以,咱們不能怕得罪人。但是,一定要知道對頭的底細。今日那個小夥子,身手不錯,看他年紀輕輕,能有這麼厲害,想必有極厲害的師門。”孔掌櫃幽然道:“假如他的師傅或者師門裡有一位宗師級的高手,又聽了他的話,前來尋仇的話,那咱們和興隆的字號,以後就徹底沒了。上千兄弟,就可以喝西北風去了……”
“掌櫃的意思是……”邵大鵬聽出了些門道。
“我已經派人全城佈線,找到這一對男女,絕不可放他們活著離開安州。至於今日在醉江南看到你們衝突的,大鵬你帶人去挨個警告一番,尤其是醉江南的老闆,將來若是有人問起此事,就說不記得了。否則,咱們還有後患。”
孔掌櫃長長的嘆了口氣,做個頭兒,怎麼就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