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念公公殺機頓起,手掌高舉,力劈而下,強勁的真力噴湧而出,令遠處的觀戰五人連退十餘步,幾乎站立不穩。
秦飛不退反進,在蕾蕾等人的驚呼聲中,揉身撲上,右手五指蜷曲,小指隨即彈出,端端正正的迎上念公公的手掌。
天痕裡,有一套運功之法,名叫一線天。以真力為線,織造天下。甲冑重達數十斤,堅固無比,可依然能被利箭穿透。原因,便是利箭有尖銳的箭鏃,以點破面,自然容易。
一線天,便是弱者挑戰強者的法門,畢其功於一線,從一點選破對手……
天痕功法神鬼莫測,世上又有幾人見過?秦飛一指點出,迅猛如雷的和念公公手掌交錯,一線天伺機而發,頃刻間擊破念公公的真力,順經脈逆襲心房!
念公公大喝一聲,掌力急吐,秦飛如遭雷擊,身體飄蕩飛開,口吐鮮血,染紅一片雪地。柳輕揚急忙搶上,一把將秦飛抱住,穩穩的放在地上,輕聲道:“站穩了!”
秦飛默默點頭,雖然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可他緊咬牙關,雙腳堅定的踩在雪地上,彷彿深種在地,不可動搖。
念公公臉色一片鐵青,半晌,一股鮮血順著他的手肘流下,猩紅色的錦袍遮蓋了血的顏色,可流淌的鮮血卻一滴滴順著手指,落在潔白的雪地上……
柳輕揚朗聲道:“三招已過,念公公好像沒有破了秦飛的氣海啊……”
“等我回到東都,再閹你第二次!”秦飛冷冷的看著念公公,一字一句的說道:“請自備工具,這玩意,我不熟。”
念公公氣急攻心,一股鮮血湧上喉頭,差點就要噴出。他強忍下來,怨毒不已的瞪著秦飛。
蕾蕾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笑嘻嘻的說道:“念公公,你該不是看到柳總管在這裡,害怕了吧?哎呦呦,這第三招,空有氣勢沒有力量,動作優美姿勢難看,還被秦飛一根手指破了真氣,是不是斷了哪根經脈啊?”
“念公公您也是成名人物,被後生晚輩這麼一招破掉,實在是……唉,小女子嘴巴太惡毒了,還是不說了。這件事啊,本姑娘準備把它編成小曲,到東都好好傳唱一番,取什麼名字好呢?公公,你說,要麼就叫——念公公三招試後輩,不慎被閹第二回……”
蕾蕾歡喜的拍著小巴掌,自贊道:“嗯,就是這個名字了。”
舞陽公主雖然對秦飛意見很大,可一路上走下來,多少也是熟人,反而是這個囂張跋扈的太監,她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於是和蕾蕾一唱一和道:“念公公,您也不要太難受,不是每個太監都能被閹兩次,您這也是福氣……”
“氣死咱家了!”念公公怒喝一聲,拔足朝後方狂奔,風雪中隱約傳來他的怒吼,只是他的太監嗓子,聽起來像是女人死了丈夫的哭喊:“秦飛,再敢出現在咱家面前,我必殺你!”
柳輕揚提高嗓門,朗聲叫道:“有我在,你儘管試試。”
秦飛面如金紙,搖搖欲墜,忽然吐出一口鮮血,罵道:“這死太監還真不是吹的,差點沒打死我。”
“你本來底子就很好,加上身上還有天絲蟬衣的保護,抵消他一部分掌力。我左看右看,你像是傷的很重,可經脈沒多大問題,調息一番,便會好了。”柳輕揚笑眯眯的說道:“還是後生可畏,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要是有一位宗師巔峰高手要揍我,我肯定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你又不會看著我死,我當然要狠狠的羞辱一番死太監。”秦飛聲音有些虛弱,卻帶著幾分得意:“要不然,我以後怎麼在死太監面前做人?”
“對了,柳世叔,你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裡?”秦飛一本正經的問道。
柳輕揚看了看圍觀的五人,輕聲道:“你們能不能先到旁邊去喝杯水,堆個雪人,讓我和秦飛說幾句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