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你沒事吧?”一個月的時間,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的,沒有一個詞能形容他對姚莫婉的思念,那種灼心的感覺從未有過,也是這一個月的沉澱,夜君清知道,懷裡的女人便是他此生摯愛,無人可以超越,無人可以替代,縱是彼時的姚莫心,也未讓他有過這樣的感覺。
彼時他將這種感覺告訴燕南笙時,燕南笙想了很久,終是送給他喜新厭舊這四個字,可即便愧疚難當,他卻無法抑制對姚莫婉的思念。
“沒事。”姚莫婉強忍著摟住夜君清脖子痛哭的衝動,默然退出夜君清的懷抱,腳步艱難的走向車廂,扶起還掛在車上的寒錦衣。這一刻,寒錦衣想哭,想他叱吒風雲十幾年,還從沒有像現在這麼慫過。
“夜鴻弈,今日不是對戰之時,本王只想帶他們走!”夜色下,夜君清的眸清冷無波,彷彿被月光鍍上一層碎銀,宛如仙邸般令人不敢褻瀆。
“有朕在,你們誰也別想走!夜君清,今日朕便讓你知道背叛朕的下場是什麼!”夜鴻弈狠戾低吼之時,無名以尾指鳴哨,隱藏在暗處的魅姬,千面,白斬和墨常率百名鐵血兵團的死士出現在夜鴻弈身後。
“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無名冷冷開口,事到如今,若是被他們救走五國國君,後果不是他能承擔得起的,所以除了趕盡殺絕,他再無他法。
“無名,你丫的敢動本盟主師弟一根汗毛,本盟主就敢拔光你身上所有的毛,聽清了,一根不剩喲!”就在姚莫婉駭然之時,一抹逶迤的紅裳臨空而至,翩然落到夜君清身側,身後,十幾位武林高手隨行而至。
“燕南笙!你雖是武林盟主,可武功麼……著實還不在本都尉眼裡!”無名冷嗤開口。
“都尉,魅姬請戰,定會將燕南笙生擒而歸!”在看到燕南笙的那一刻,魅姬眸色驟亮,精銳的眸子狠狠盯著燕南笙,直看的燕南笙胃中翻滾,一股雞肉味反了上來。
“無名小兒!你敢虜我主人,喬爺今日便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魅姬音未落,便見一道黑影咻的竄起,落地時,眾人竟未見人在何處,直至垂眸時,方才看到喬爺一臉鐵青的站在馬車前,緊接著又是十幾道身影落地,均是萬皇城一頂一的高手。
“虜獲寒尊主純屬意外,無名這便將寒尊主還與各位,希望各位不要參與大楚內訌,如何?”喬爺出現一刻,無名便知其武功不低,心下微震,遂欲將寒錦衣交還,避免與之衝突。
喬爺聞聲不語,轉爾看向車廂內倚在姚莫婉懷裡的寒錦衣。
“本尊主的血是白流的麼!”寒錦衣抹了唇角的血,聲音冷如深潭。喬爺這才看到寒錦衣受了內傷,頓時氣血上湧,扭頭憤然瞪向無名。
就在這時,無名身後突然發出一陣悶聲,五名鐵血兵團的死士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便已斃命。以無名的身手,如果有人在他眼前丟擲暗器,他不會看不到,那便只有一種可能,暗處還隱藏著敵人,而且十有**是夜君清的人。
“夜君清,今日若真火拼,無名未必贏得了你,但無名可以肯定的是,你們也一定佔不著便宜!無名同意你們把人帶走,但也僅此而已。”言外之意便是別動手。
“無名!”夜鴻弈沒想到無名會退縮,當即怒喝,無名深吸口氣,轉爾走到夜鴻弈身邊,小聲嘀咕幾句,意思便是暗中隱藏數人,動起手來只有我們吃虧。夜鴻弈靜下心來,這才注意到暗處似有幾股很強的內力湧動,心下大駭。
“山水有相逢,夜鴻弈,你記著,你欠莫心的,君清會替她一點點的討回來!我們走!”夜君清亦清楚無名及其身後魅姬千面等人的實力,再加上他本就不想在此與夜鴻弈算帳,索性命隨行的奔雷等人將馬車推著離開。
“姚莫婉!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回來,你還是楚後,是朕心尖上的女人!若你走了,再相見,朕必不饒你!”夜鴻弈腳步鬆動,上前一步,目光帶著無盡的希翼。
“也請楚王記住,再相見,莫婉定取你項上人頭!”姚莫婉冷眸看向夜鴻弈,那目光便似最鋒利的刀片,狠狠刮在夜鴻弈身體的每寸肌膚上,疼的他無以復加。
眼見著馬車走遠,夜鴻弈仰天長嘯:
“朕沒錯,姚莫心該死!她死朕才能活著!夜君清!姚莫婉!朕會讓你們後悔的!啊”
直至夜鴻弈等人離開,楚漠北方自暗處走了出來,眸子似有深意的瞥向姚莫婉離開的方向。
“主人,殷雄不明白,您不遠千里來救太子妃,為何……為何讓她走了?”楚漠北身側,殷雄與斷魂三夢皆不解的看向楚漠北。
“這世間最難得,便是求不得和已失去,她既然已經是太子妃了,那便當是本太子不稀罕,走吧!”楚漠北薄唇勾起一抹似有深意的弧度,轉爾走在前面。身後,殷雄與斷魂三夢面面相覷,皆覺得自家主人是在打腫臉充胖子,若不稀罕,又豈會蛇毒未清便馬不停蹄的趕到這裡,這一路的風餐露宿他們皆看在眼裡,如果這叫作不稀罕,那若稀罕起來,還不得要命啊!
是啊,不稀罕為何在聽到姚莫婉深陷囹圄時急的忘了穿鞋便跑出房門,為何這一路上他腦子裡滿滿都是姚莫婉那抹氣死人不償命的笑臉。可剛剛的場面讓他如何出去?他不確定若他開口,姚莫婉會乖乖的隨他回大蜀,他這一生都沒被人拒絕過,如果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姚莫婉拒絕,那他以後還要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