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為一個噴嚏讓衛玄老頭兒有感還是怕自家公子被華辰給騙了,總之在華辰頗費口舌地將贏簡的思緒從小鳳年身上拉回到現實之後,衛玄老爺子也絲毫不以為恥地以“餓了”為由,大大落落地加入了飯局。
正因為有了衛玄的加入,華辰終於可以將心中所想以一種簡單的方式訴說出來。
一炷香後,桌上的飯菜三人都沒有動多少。不,應該說除了贏簡還握著雙筷子之外,華辰和衛玄就像一對小情侶一樣一個傾情訴說,一個安靜聆聽,好不和諧。
最後,一番思慮過後,對於華辰的擔憂,衛玄持贊同態度,一老一少一拍即合,本著以不變應萬變的原則達成了共識,至於贏簡公子的意見,誰去管他呢?
華辰離開吉香居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抬頭望去,沒有西方一輪殘陽搖搖欲墜的景緻,也沒有漫天火燒雲般的奇觀,而是灰濛濛的一片,一切都是那般平常。華辰不喜歡這種天氣,但就像諸多他改變不了的事情一般,天氣如何,同樣不以他華辰公子的意志而改變。
婉拒了贏簡派人馬相送的好意,華辰獨自一個人漫步在洛邑的大街上,小築和吉香居大約半個時辰的腳程,一路走來在微涼晚風的吹拂下,倒也提神醒腦,比起承乾殿,反倒是這些他已經走過不止一次的大街小巷更令他舒心。
回到小築,柳擎和田言很快就彙集在華辰身邊,至於那兩名存在感本就很低的大夫,在經歷了早晨的事情之後,,也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這次的洛邑之行就是一次妥妥的“公費旅行”,想明白了,心裡也就舒暢了。
早在午後時分,柳擎就已經回到了小築,雖然在進宮之前就從自家公子公子的眼神中看到幾分謹慎,但畢竟是家學淵源再加上天殘中經過越女錘鍊的存在,盲從什麼的,根本就不會存在於柳擎身上,不如說這次,他就覺得是華辰太過於敏感了,明明平安無事。
坐在書案後瞟了一眼只有柳擎和田言兩人來見自己,華辰開口問道::“請兩位先生來見我。”
“先生?”柳擎愣了一下說道:“公子是說姜大夫和劉大人吧?”
“不是他倆還能是你倆?”華辰沒好氣地說道。
雖然不知道公子為什麼要見這兩位“透明人”,但柳擎還是二話不說出門去尋那兩位大夫了。
柳擎離開後,華辰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地說道:“田言,我們手中現在還有多少人,不要給我概數,我要精確到每個人。”
對於這些自己瞭然於心的事情,田言不假思索地說道:“回公子,包括屬下在內,共計三十一人。”
“三十一人~”華辰輕聲呢喃著,而後看著田言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田言離開後,華辰頗為無奈地拍了拍額頭:三十一人,若是三十一名天殘成員,自然是無堅不摧,但是三十一名禁軍,能有多大用處呢?說句不好聽的,好像並沒有什麼卵用~
緊隨著田言離去的腳步,柳擎帶著兩名大夫回到了華辰身前,兩名大夫還留有些早晨目送華辰離開時的不滿,不過顯然經過一天的自我開導,對於現狀已經能夠接受地七七八八了。
揮揮手示意柳擎退下,華辰嘴角含笑說道:“姜大人、劉大人請坐,今晨的事情是本公子魯莽了,還請兩位大人勿怪。”
“公子言重了,老夫二人豈敢怪罪於公子,只是不明白公子為何要獨身赴王宮?”
尼瑪!什麼叫獨身?這倆老頭兒不拿柳擎當人嗎?好吧,華辰實在不好意思對兩位老者說出“本公子今天早晨心情不佳,不願帶著你們出去玩”之類可能會引發兩位大夫心肌梗塞一類病症的話來。
“也沒什麼”,華辰隨口敷衍著,而後轉入正題道:“兩位大人也是先王時的老臣了,聽王兄說二十年前就曾跟隨在先王左右來過洛邑。”
“正是。”劉姓大夫不無驕傲地說道。
姜姓大夫則要收斂許多,說道:“老臣確曾有幸伴於先王身旁參與過朝會,公子可是有何不解?”
華辰看了看這位姜老大人問道:“姜大人可知道這首日朝會之後,天子會有什麼安排?諸王之間又會有什麼安排,總不會日復一日地一群人擠在承乾殿中烤暖爐吧?”
你看,同樣的話,好好說總是更加容易讓人接受的,老薑和老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