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骨衝一旁的骨兵使了使眼神,那些骨兵立馬會意,拿著手中殘破的武器擺成了一個法陣。
金骨看看炸毛的鯉笙,再看看面無血色的洛爵,一手託著下巴,只好道:“九幽城的位置不時變化,你們能出現在這裡,便說明現在我們距那靈雲澗不遠。再見便是緣分。可不瞞你們兩個,老身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去靈雲澗。”
“……不可能吧?”鯉笙表示不信。
金骨搖搖頭,更是無奈了:“說到十萬年前的神魔大戰,老身並不是躲起來了,而是那時候已經被神界鎮壓於此。後來八荒發生了什麼,也只能透過偶爾結界疏鬆時稍稍聽到幾分,所以老身所瞭解的著實還不如你們。呵呵,十萬年來,還無一人能進入這幽骨殿。丫頭,你不到半年就來了兩次,可見我們間的緣分……就為了這個,老身也沒必要說謊。”
他都這麼說了,鯉笙還能說什麼。
看看洛爵,滿是失望的呼了口氣,“那就沒辦法了。”
金骨越看鯉笙,越將她與那僅有一面之緣的臉重疊,目光一沉,又道:“雖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何事,若那滕蛇之子是為禍害,老身便不多留你們了。”
說話間,突然停頓,稍顯異樣的盯著指天劍看了一會兒,目光如炬般看向洛爵。
洛爵被他一看,更是倍感不舒服,視線一沉,立馬想到兩人之前說過的。
“你說過只要我活下來就告訴我那個人的事……”
“啊,時間不早了,我們也。骨老,不好意思又打擾你們休息了。”鯉笙搗亂般打斷洛爵,邊說用身體擋在洛爵身前。
洛爵洛爵皺起眉頭,剛要說什麼,聲音卻在發展鯉笙顫抖的雙肩時,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能問?
洛爵心中自語,最終低下了頭。
金骨真的不是瞎子,鯉笙幾次三番打斷他們談及洛神之事,理由什麼的,他也不想問了。
“丫頭你……”想了想,深深嘆口氣:“老身這就送你們離開這裡。”
鯉笙點頭,眼神卻不比方才閃耀,掛上一抹秋霜。
明明離著洛爵那麼近,可又摸索不透她的心。
洛爵側眸看她尖削的側顏,一雙金眸也遍佈一層霧氣,兩人誰都沒吱聲,站到骨兵們早已經布好的法陣前。
金骨再次摸了摸不存在的鬍子,衝法陣旁邊的骨兵道:“你們讓開。老身要施法了。”
骨兵們趕忙窸窸窣窣的躲到一旁,頓時法陣前只剩下鯉笙與洛爵。
只見那盈動綠光的八角法陣,像是鏡子一般從地上慢慢脫離,立起在兩人身後。
透過那綠茵茵的法陣,卻看不到裡面通往何處。
金骨一揮手,森森骨指間突然燃亮無數綠光。那光像螢火蟲般,晃盪著落在二人身上。
剎那間,綠光將兩人纏繞脫地而起,慢慢飄向法陣之中。
金骨收力,跳動的綠眸間落下一抹舒心,隨後衝兩人揮揮手。
而他身後,萬千骨兵同時揮手告別,而最開始的骨兵卻一邊揮手一邊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快走吧!以後別再來了!”
每次來都要帶走些什麼,卻從未說過給予……
“骨老,因為看你們並不想離開這裡,我才沒提過要救你們出去。”鯉笙半身進入法陣時,突然喊了一聲。
金骨一愣,在作別的手便頓住。
鯉笙又喊:“若是你們想出去看看外邊的世界,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讓我知道!不管何時,我和九哀一定會幫忙!”
“……”
金骨依然沉默,倒是旁邊骨兵在聽到這話時,在愣了半晌偶,突然窸窸窣窣的跪下……
“她說……”那個骨兵張張嘴,還想說些諷刺的話。
可迎上鯉笙那雙明媚如朝的雙眸,看出那藏住的認真,搖搖頭,揮舞著的手便握成拳頭,往漏風的胸骨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