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空曠的平原盡頭,只見洛爵跪在地上,雖然周身依然環繞著防禦結界,可那層層疊疊的白光之上,可見一把兩人手臂長的古銅色長劍,正扎破結界,刺中了洛爵的胸口……
鮮血淣淣,從那泛著寒光的劍身流下,落在地上,暈散成一朵冷豔的血花……
洛爵稍稍仰著頭,柔和的側臉,現在看來線條更加的分明刺骨。
“咳咳”
洛爵突然咳嗽一聲,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下,隨後周身結界‘啪啦’一聲散成了煙花。
好像是因為疼吧,洛爵動了動身體,手搭在那古銅色的劍身上。
鯉笙不知道自己當時什麼表情,她只知道自己渾身哆嗦的像是得力羊癲瘋,但卻根本哭不出來。
聲音在喉嚨中間鬱結,明明張著嘴,就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步一步,走向洛爵,伸出的手在空中僵著握成了拳……
“噗通”
悽悽慘慘的跪在洛爵身邊,鯉笙不知道該不該讓誰來救他。盯著他身上的指天劍,狠狠的,狠狠的咬緊了慘白的唇。
“九哀,你是不是傻……”她慘笑著,一手攬過洛爵的肩膀,將他整個抱在懷裡。
這個男人明明死活都不接受她的心意,可又總是做出這種傻事。
洛爵苦笑著,忍著疼痛,將胸口上的指天劍拔了出來。
傷口比想象的要淺,可鮮血就是止不住的流,像是這指天劍在吞噬著他的血液般。
“嘡啷”一聲,洛爵將指天劍扔到一旁。
鯉笙並不擅長治療術,所以一邊哽咽,一邊粗糙的製成最簡單的止血圈,覆蓋在洛爵胸口。
“我沒事……”都快變成鬼了,洛爵卻握著鯉笙的手,笑的宛然:“只是小傷。”
“被指天劍所傷,還說是小傷?你當我傻?”鯉笙剛要打他下出氣,這手還未落下,就又落在自己身上:“啊,我們真是傻到一塊去了!”
“嗯,真的……好傻。”洛爵微閉著眼睛,輕輕的回答。
好在,金骨在最後減小了劍壓,不然,現在的他早被指天劍穿心而過,死翹翹了。
洛爵半眯著眼睛,看向不知何時已經坐下的金骨,眼神迷茫:“金骨,你怎麼不殺我?”
金骨張開手,躺在地上散發著冷光的指天劍便‘嗖’的一下飛了回去。
一邊把玩指天劍,一邊不以為意道:“若是你死了,那丫頭怕也會不要命了。老身最嫌麻煩事,就暫且留你一命吧!”
“……”
“你能活下來可是沾了丫頭的光,你若是敢負她試試?金骨我第一個不饒你!”金骨手一揚,指天劍便再次化作一把巨大的劍,緩緩刺入了他的眼窩裡面。
也不知道他為何非要弄出這麼個造型來。
雖然金骨這話說得好聽,但鯉笙可不接受。
“你如果真為了我好,一開始就不該傷人啊?你看,現在九哀他根本動不了,你可怎麼賠我?”
洛爵聽到這話,抬眼瞄向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