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爵回頭看她,見她伸伸懶腰,似乎睡得很好的樣子,無奈道:“這才第二天,你想什麼不好?”
“怎麼不能想?”鯉笙換個動作,盤腿而坐,手託著下巴,看向巍巍雲海:“這極容圈並未限制我們的行動,若是想要下山,只要召回炎劍,那還不是眨眼的事?”
“炎劍八脈沒有回來。”說到這個,洛爵更是無奈:“別說這些不著邊際的事了,你明知我不可能使用炎劍下去。歷經昨夜,今日可有什麼感覺?”
鯉笙聳聳肩,比他還要不明所以:“怎麼可能坐這地方遭點罪就突破他的結界?師父是把我們當神人了吧!”
這八荒上下能與百步琅實力媲美的人鮮有幾個,要他們跟他的力量都,真是越想越覺得煩悶。
洛爵倒是還好,無力的晃動了下手指,似乎有些什麼不同:“玄天法門若是這般輕易就能悟透的速成之法,想必早就為世人所知了,又如何成為秘密?修煉之法這種東西,越是出其不意越能獲得意想不到的力量。百步琅定然也想我們早日成才,定然不會教我們做些無用功,你且放心按照他的話來修煉就好。”
“師弟,師父一走你立馬就改口喊他的名諱,真是不敬啊!信不信我跟師父告狀?”鯉笙話題突然就跑了,且正一臉奸笑的看著洛爵:“在這些正道門派裡,對師父不敬可是大罪,你打算怎麼拉攏我?”
“……”
鯉笙失憶後,洛爵總有種d不住的感覺。
斜眼看她,無奈的笑,不知道是寵溺還是嬌慣,只好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笑容淺淺:“下去之後,請你吃雞腿。”
“雞腿可不夠。”
“好,一整隻雞都是你的!”
“呵呵,這還差不多。本來老公就該對自己的老婆好嘛!”鯉笙笑的很甜,邊說邊颳著洛爵的鼻樑,眸眼之內盡是溫柔,臉頰更是因為自己的話而嫣紅一片。
洛爵不免皺眉:“老公?老婆?”
“哎呀,就是……嗯……”鯉笙臉紅未完,看向一臉懵懂的洛爵,這才驚覺在這裡夫妻並不是稱呼為‘老公老婆’。
想了想,隨即笑道:“沒什麼,你知道我是你老婆就可以啦!呵呵,我們都坦誠相對了,早晚的事!”
她可真夠心寬的。
洛爵隱約從她字裡行間聽出什麼,但有的時候,眼前那層窗戶紙還是不要戳破的好:“為了儘快下去,你不準打擾我修煉。”
鯉笙點點頭:“好。”
說著,倒是真的聽話,乖乖往旁邊坐了坐,立刻閉上了眼睛,有模有樣的盤腿捏指,氣息沉穩的很。
洛爵搖搖頭一笑,眯著眼睛看了看為烏雲遮蓋的太陽,又道:“從現在開始你我都進入潛修默煉狀態,不管身邊發生何事都要當做身外之事,儘管將體內吸收的靈氣與自己的氣息相融合。中途要保持清醒,不能走神,更不許睡覺。這也是為了我們能早日下去,可明白?”
鯉笙沒有回答,就跟已經開始了一般。
洛爵沒有說第二遍,當即也有模有樣的開始打坐,一時間安靜蔓延,只能聽到逐漸開始加大的風聲在耳邊耳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烏雲蔽日,雨水開始狠狠落下,穿過結界打在兩人身上,沒人睜開眼睛看一眼,仍舊一副泰然自若姿態。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煦煦烈日當空,周圍炎熱如籠,可見頭頂冒出嫋嫋霧氣,只是依然緊閉雙眸,不做他行。
……
恍惚間,傾城月光再次灑下,照在麗人身上,倒是不像開始時那般痛苦猙獰,而是嘴角揚起,淺笑勃發……
氣息由開始的紊亂慢慢動靜相宜,從一絲絲細線到洪湖河水皆能掌控自如,於身體中隨意遊走,吐氣芬蘭。
白天與黑夜輪迴,任由那明顯蓬勃的氣息逐漸壯大,只管感知天地萬物,不知不覺間釋放的威壓也在不停衝撞著那變得極薄的極容圈。
雨水再次灑落,極為有規律的打在圈上,隔著極容圈被兩人身上淺薄的靈力圈隔開,
雨水……已經無法穿越他們的自我保護結界。
然後是風,是雪,是漫無天際滾滾驚雷……
“咔嚓!”“咔嚓!”
電閃雷鳴中,洛爵從入定中驚醒。
看著漫天黑雲蔽日,再看看渾身散發藍光的鯉笙,那躁動的藍光大有要那雷鳴接應的架勢,看著好不危險。
鯉笙全然不知,緊閉雙眼,為風吹日曬而凌亂不堪的長髮與秀臉極為不相稱。
這麼一看,鯉笙身上的極容圈不見了,可這為天地顫抖的情況怎麼看也像是圓滿期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