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爵說完就走了。
鬼夜明看了天羽月一眼,從他那隻藍眼睛裡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但握著鯉笙的手倒是更緊了。
“小鯉,你聽到他說什麼了吧?”
“……”
床上的鯉笙慢慢睜開眼睛,因為醉意而朦朧的雙眼此刻卻清醒的厲害,從剛才經由夜風一吹,她便醒酒了。
但此刻她倒是突然想要自己一直醉著。
鬼夜明見鯉笙是醒著的,趕緊道:“洛爵肯定是因為擔心你才……”
“啊,我知道。”鯉笙應聲,聲音因為飲酒之故而沙啞幾分,拉著天羽月坐起,低著頭,長髮掩蓋住了她此刻的表情:“九哀他是因為擔心我成為累贅。”
她也知道自己在展闕臺上的表現令人大跌眼鏡,可她也想過只要進了驚闕山就一定用功偷學本事來著……
可是洛爵不這麼想。
就像慣性,他的決定總能讓她心如死灰。
天羽月摸了摸她的發,將她攬入懷中:“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你,我也會站在你身邊與全世界為敵。小鯉不哭,沒事的,還有我……”
“……“
啊,果然當初救天羽月是對的,太特麼對了!
鯉笙裝作的逞強瞬間崩塌,將臉掩埋在天羽月的胸口,無聲的眼淚卻止於沉默之中。
鬼夜明看罷,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他果然還是不懂洛爵的想法,明明看著像是在乎鯉笙,但卻總是這麼不顧一切的傷害她。
好矛盾。
“洛爵那邊你打算怎麼做?”
“……”
“尋闕選呢?真的不去了?”
“……我什麼時候聽過他的話?”鯉笙抬頭,明顯紅了的眼眶卻又像從前那般閃著亮光:“他不讓我去,我便偏要去。就算實力不行,但我還有流雲闕。只要拿著信物,怎麼著,驚闕山的人也會給我幾分薄面。”
對呀,她又何必非要真真的跟人家一樣拼殺?這種時候靠關係就能解決不是?
一聽這話,鬼夜明與天羽月相視一眼,充分理解了這言下之意。
這可是明著懟洛爵只認實力不認人!
鯉笙摸著還有些滾燙的臉頰,看著東方漸紅一片,眼底的眸光逐漸沉了下去。
該面對的終究還要面對,逃不掉,也不想逃。
天亮了。
因為尋闕選的緣故,平日鎖閉的驚闕山的結界便打了開,仰臉便能看到上空千米高空之上的巍峨山體,在朝陽的對映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尋闕選不比展闕大會,平均五十年舉行一次,目的是為了給驚闕山添換新鮮血液,以便能更好的源遠流長。
尋闕選上不分人與妖,但凡覺得自己有實力的都可參加,是絕對公平的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