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來說,無名氏擁有那麼厲害的能力,應該很自以為豪並且嚮往逍遙快活的生活才對吧?
想死?傻帽麼?
鯉笙極為不理解。
不知道是不是正好無名氏對上了她那詫異的雙眸,可見那清澈的眸眼泛起一絲波瀾,但很快又消失不見,變成一片死灰。
那對生命毫不渴望的眼神還真是讓人受不了。
鯉笙不打算插手,她不是聖母,何必為了一個一心想死的人浪費自己的衝動?
既然想死那就讓他死好了。
“既然話說到此,那我也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把無名氏帶到斷頭臺!”猴章見眾人情緒已經穩定,也算是放心,大手一揮就讓助手把無名氏帶到了臺下一處早已經搭好的斷頭大刀前。
那足有一米有餘的刀刃在陽光下散發著致命的寒光,僅僅是看一眼都覺得眼痛。
鯉笙禁不住跟著稍稍喧譁的人群往那斷頭臺的方向看過去,手中的小動作也不由得停了下來。
助手並不動容,將毫無反抗的無名氏推到刀口,便衝一旁準備放下斷頭刀的大漢使了使眼神。
那大漢只穿一個紅肚兜,頭包著紅方巾,一看就是經常做這種事,臉上並未有一絲情感洩露,握緊的繩頭在無名氏趴到刀口後,慢慢的鬆開……
“啊啊啊!!”、
眼看著那斷頭刀在大漢鬆手後垂直落下,人群裡夾雜的女人突然失聲慘叫起來。
而下一秒,本該血肉分離,腦袋瓜子滿地轉的景象並沒有出現,倒是出現了一副嬌小的身軀用雙手死死的抱住了即將落下的斷頭刀的一側,骨節分明的玉手鼓起根根青筋。
鯉笙自己都驚呆了,好想說臥槽的感覺。
不是都決定不插手麼,怎麼身體自己就衝上來了……真是造孽啊!
也該是這兩天的自行修行有了效果,抓住斷頭臺的兩隻手慢慢湧現一層薄薄的白光,稍微一使勁,只聽“咔嚓”幾聲,那粗如指尖的斷頭刀竟然碎成了幾片往四周飛了出去。
鯉笙沒有來得及躲開,臉頰被飛散的碎片劃過一道口子,血當即就流了一臉,急忙拉起地上的無名氏
。
“你是不是傻?都要被砍頭了還一句話不說!”
誰知無名氏的指尖冰涼如雪,透過肌膚更是深入骨髓的涼,鯉笙不免愣了愣。
猴章自然沒想到會有人出來搗亂,而且一看還是一隻擁有靈主的妖靈。先是詫異,再到反應過來,急忙就衝助手喊道:“還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把無名氏弄過來!”
紅方巾大漢一聽,拿起放在一旁的大砍刀就往鯉笙面前走。
“這可是我們章回路轉的專場,由不得你胡鬧!”敲鑼的助手也上前,手裡的銅鑼敲得響亮。
鯉笙一看,自然知道又攤上了事。
看了看不死不活,正用一副死灰是單眼盯著她看的無名氏,真想甩手不幹說一聲這都是誤會。
“你流血了。”
無名氏就在鯉笙心裡打晃盪的時候,突然開口,優柔的聲音傳來,特別的好聽。
說著,急忙從自己髒巴巴的衣服上扯下最為乾淨的一角,就要給鯉笙擦掉臉上的血,那灰色的眼眸卻還是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