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青絲帶被風吹入那烏黑的崖下,就像進入了結界般消失的無影無蹤,洛世奇這才反應過來似的,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噓嘆。
“如何?”
沙暴急忙道:“回稟主上,曾有人見到幾十人在昴日森林外圍出沒。根據入境森林遺留的屍骨看來,那些人的穿著極其相似,都是用棉麻製成的黑錦長袍,袍上還繡著一隻詭異的橢圓形圖案。因為太過抽象,分辨不出那是什麼圖騰。”
洛世奇回過頭,眸眼分明:“還有其他什麼可疑之處?”
“還有就是發現屍體的地方,現場殘留的靈氣屬性十分複雜,彌陀河灘周圍直到現在還存在著一股強大的靈壓。聽當地居民說,那應該是彌陀河獸的靈壓。不知是誰用旌龍骨將它引了出來,之後便不斷聽到它的嘶鳴,好像跟誰在戰鬥……因為太過恐怖,暴雪國的修靈者也不敢出面制止,因此才無人得知到底怎麼回事。”
提到那些先前見過的暴雪國護國靈者,沙暴便十分無奈的直嘆氣。
什麼護國靈者,全都是道行不過幾百年的無名妖靈罷了,也難怪他們不敢出面。
洛世奇聞言,神色沒什麼變化,但眉宇之間隱約浮現一絲愁雲,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沙暴沉默片刻,想起鯤鵬維護洛爵之事,內心便湧起一陣無名火,可又什麼都不能說,眉宇間的肅重一時間反而比洛世奇還要重了幾分。
洛世奇僅是一瞄,便看出他心中有事,眨眼便站到了他面前。
“沙暴,你難道有什麼事瞞著我?”
“……主上多慮了。”
沙暴也不知道是如何壓下心中那團火的,面對洛世奇的質問,回答的倒是輕巧自然。
洛世奇畢竟不相信沙暴會對自己有所隱瞞,權當自己多想,隨即笑道:“旌龍之事你繼續跟進調查,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再跟我稟報。我想,那些白衣人,近期一定還會再次行動。至於他們下一次的目標會是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洛世奇的直覺可是比女人還要準。
“你先回去跟御子柴他們匯合吧!”
沙暴急忙點頭應是,然後便跟著風,一起消失於眼前,好像並不願與洛世奇多呆一秒似的。
不對,不是不願,是不敢,怕他會察覺他早已經跳的極快的心。
洛世奇回頭看向那烏黑的崖底,不設結界,任由風吹亂了他的發。
磨砂著臉上明顯的十字傷疤,濃郁的憂傷席捲而來,可在想到賜予他這個十字傷口的人時,那股憂傷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變成了堅定不移。
“聽說傷口之所以會變成疤,是因為製造傷口的人的怨念不消……呵,明明其他傷口都能癒合,唯獨小九弄的這十字傷疤無論如何也消失不了,看得出他一直在恨我……”
洛世奇禁不住苦笑。
想起那一夜,洛爵怒瞪著他的眼神,心裡邊久久的不是滋味,卻在想起肩負的重擔時,將那僅存的溫柔甩的乾淨。
“白袍人……引鯉樽才出來幾天,這些一直潛伏在黑暗中的組織便展開了行動。看來我也要加快速度找到無稜圖才行……呼,驚闕山……有些難辦啊!”
說到無稜圖,洛世奇又是一陣悠久的嘆氣,好像無解似的,剛下心頭卻上眉頭。
驚闕山乃是無稜圖最後現身之地,若是依然找不到長耳,他只能去跟驚闕山打招呼了。
果真諸事不順。
待到月朗星稀,鬼夜明終於大汗淋漓的站在了郎麗閣的天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