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在崖邊感受到下面有暖風吹來,想去看看究竟,或許清兒就被困在了下面,我還是早些去看看的好!”王遇沒有再阻攔,只是看著小新成離去的背影,長嘆一聲。
這一切都是天註定。
軍營。
城外駐紮的營寨中,早已燃起了星星點點的篝火。整個軍團,或有人巡防,或有人站崗,或有人圍著篝火取暖……皆沒有安寢的意思。
高允等人果然都在這拓拔翰的軍營中。
聽說拓拔濬昏死過去,拓拔翰、源賀和高允都急忙前來詢問情況。
“濬兒他怎麼了?”拓拔翰沒等走近便問王遇。忽然看見馬背上駝著的拓拔濬,右臂上赫然插著一支斷矢,便疾步上前,吃驚的說道,“他受傷了?”
王遇只點了點頭,剛打了一場惡戰,疲倦不已的他早已經沒有心情細說。
拓拔翰馬上吆喝起來:“太醫!太醫!”
隨即,暗夜之中,一老者跌跌撞撞的挎著藥箱飛奔而來。
源賀連忙將拓拔濬抱進了營帳。
高允卻左右看了一眼,問道:“為什麼只有你們回來?郡主和小殿下呢?”
王遇又被問到這個錐心的問題,心中再也忍耐不住,猛的雙膝跪地,熱淚盈眶,愧疚的說道:“大人!奴才該死!奴才沒有保護好郡主!”
“郡主怎麼了?”高允突然心驚。
“郡主她落崖了!她為了救濬皇孫,被賊人扔下了懸崖,怕是已經~香消玉殞了!奴才有負昭儀娘娘的重託,無臉再見昭儀娘娘啊!”王遇只哭的淚流滿面,心中愧疚難當。
“那小殿下呢?他也落下了懸崖?”高允知道這很有可能。
“沒有,小殿下知道郡主落崖,雖然傷心,卻很清醒,說要到懸崖下一探究竟。”王遇擦了擦淚水,又嚴肅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高允長嘆了一口氣,雖然惋惜馮清如芳華早逝,卻也是無力迴天,只好先安慰王遇說,“公公這等忠肝義膽之人,即使是馮昭儀,也不會怪罪你的。何況,你已經盡力了!”
王遇聽聞此言,心潮騰湧,久久不能平復,而後拜別,回了營帳休息。
高允也回了營帳檢視拓拔濬的傷勢。
此時,太醫正在為拓拔濬診斷傷勢。
老者褪去了拓拔濬的上衣,小心謹慎的拔出了拓拔濬右臂上的斷箭,接著又輕輕的上好了藥。而後,他又檢查了其他的傷口,都一一做了細緻的處理。最後說道:“濬皇孫的傷已無大礙,只是需要修養數月,傷口才能完全癒合啊!”
這一舉一動都看在拓拔翰和高允的眼裡,不容忽視。他們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再是普普通通的皇孫,他們知道如果這拓拔燾真的出現什麼意外,眼前躺著的這個少年便會是新皇繼位的不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