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妾也不走!臣妾願意與陛下同生共死!”馮昭儀一把抱住拓拔燾堅實的身軀,無論如何也不肯鬆手。
“你”拓拔燾對之又愛又恨,束手無策。
“陛下,你不用擔心!臣妾一得知此事,便著人通知了高允,讓他安排太子一家離開。清如這孩子也跟著去了,現在這宮裡路只剩下我們倆了。陛下,就讓臣妾陪著你吧!”拓拔燾鐵定的心卻被慢慢融化掉。
拓拔燾正是擔心如此!拓拔燾推測定是宗愛獲悉他覺察太子被害真相,走投無路,為求自保,便慫恿南安王謀反,企圖逼宮。如果逼宮,那與太子恩怨已深的宗愛,絕不會輕易的放過太子一家。宗愛一定會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如今馮昭儀卻早已安排妥當,拓拔燾沒了後顧之憂,自然而然也就放下了心。
“可是……”拓拔燾仍想婉言拒絕。
“沒有可是,臣妾心意已決!臣妾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現在臣妾只想這樣依偎在陛下的懷中,真正做臣妾想做的,一直守在陛下身邊。”面對即將到來的驚濤駭浪,馮昭儀面不改色,鎮定自若。她的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她從未像今天這樣感覺到溫暖、安全。
此刻,他只屬於她一個人。
“既然愛妃想留下來,那就留下來吧!”面對這樣一個堅強卻又柔情似水的女子,拓拔燾再也不忍拒絕。
“回陛下,事情辦成了。”杞道德進殿回話,帶來了好訊息。
拓拔燾將馮昭儀緊緊的攬入懷中,悵望灰天。
他自己也不知道,子時,自己會怎麼樣,他只能珍惜眼前僅剩的這點溫存。
子時將近,夜深人靜。
拓拔燾立在殿門前,眺望著宮闈中若隱若現的幾盞提燈,四下一片漆黑,殺氣騰騰。燈火通明的太華殿馬上就要成為眾矢之的,照亮整個皇宮。
忽然,老天彷彿聽到了拓拔燾的心事,他吹起一陣秋風,將天空中的陰雲吹散了許多,漸漸露出朦朧的月色。暗淡的月光下,幾多人影又跳進另一片夜色之中,隱秘了行蹤。
這個夜晚會有多少人千迴百轉難以安眠。
拓拔燾望著這茫茫的宮殿,一片寂靜,卻壓抑不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心。拓拔燾一聲怒吼,說道:“都出來吧!”
當即,一群手持彎刀的武士齊刷刷的現出了形,整個太華殿立刻被圍個水洩不通。
誰也不敢動彈一下。
又一陣秋風吹過,天上的浮雲皆被吹散而去,皎潔的月亮高懸於頭頂。藉著月色,拓拔燾看的一清二楚,領頭的正是賈周。
“怎麼,賈將軍也幹起了這謀逆的行當?”拓拔燾信任賈周多年,瞭解他秉性不壞。如今他也助紂為虐,拓拔燾嘴上只是挖苦不停。
賈周荷盔載甲,手執利劍,唯唯諾諾的說道:“陛下,請您到殿內休息,末將給您守著!”
拓拔燾並沒有為難賈周,只是坦然的回了殿中,然後問道:“這個宗愛倒是去哪了?”
“哦,宗大人剛才去了東宮。”賈週一語驚的拓拔燾猛然回身。
拓拔燾再三確定的說:“他可抓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