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幹嗎?”門外的乙渾還未站穩腳,卻又突然驚叫了一聲。
“呀!對不起啊!乙將軍!奴婢沒注意到,您在這牆根窩著呢!實在不好意思啊!”紅鳩手裡端著個空盆,佯作委屈地說道。
原來紅鳩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房。又端出去一盆髒水,佯作無意,便把水潑到了乙渾身上!
乙渾從頭到腳,滴滴答答。渾身溼漉漉的。他心裡窩著一團火,想要洩,卻又礙於馮清如的面子,而又忍了下來。
他不得不吃了個啞巴虧!
正在乙渾惱怒,與紅鳩理論之時,馮清如卻一把拉過茶案對面的拓拔弘。她附耳輕聲地說道:“弘兒。現在局勢不利,你一定要忍!不要跟乙渾正面衝突,他想幹什麼就由著他去!一切
等我的指示!明白嗎?”
“嗯!明白了!”拓跋弘面色凝重,重重地點了點頭。
馮清如囑咐完,便又還作初見,而後故作矯情地說道:“好了!哀家今日找弘兒來也就是想看看,既然弘兒一切都好,那就先回去吧!哀家吹了一陣子風,現在想要休息一會兒了!”
“是!太后好好休息!弘兒告退!”拓跋弘心領神會之後,起身準備離去。
“乙將軍!替哀家送陛下回宮!”馮清如鶯聲婉轉,便將乙渾喚進殿中。
還在殿外惱羞成怒的乙渾,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沒再跟紅鳩繼續爭執,便一路滴著水,走進了殿裡。他極為難堪地說道:“微臣遵旨!”
拓跋弘見乙渾這般狼狽不堪的德性,卻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強忍著笑,白了乙渾一眼,便先行離去。
乙渾見拓跋弘一聲不吭地離去,沒有再滯留,便也屁顛屁顛地跟了出去。
自從馮清如召見拓拔弘之後,拓跋弘果真對乙渾順從了許多!不管是朝上還是朝下,拓拔弘對乙渾皆是唯命是從,俯帖耳,儼然一副傀儡模樣。
難道他是想要苟且偷生,逆來順受?乙渾也曾質疑。
經過深思熟慮了一番,乙渾也膽大了起來。他不管拓拔弘是真怕了還是假怕了,只洋洋得意,藉機讓拓跋弘給自己封官加爵。
七月,乙渾便已自封為太原王。
四個月後,又能封以太尉自領丞相,位居諸王之上。(此為史實,莫要糾結!)
他雖無攝政之名,卻有攝政其實。朝廷上下,事無大小,皆親取決於乙渾之手。
轉眼,又到了次年正月。乙渾身為丞相,在朝中已是無法無天。
可是,慢慢地、慢慢地,乙渾卻覺得事情有些順順,他甚至覺得,事情順得有些不自然。
他開始翻過頭調過尾,從中細細檢視,到底是哪裡不對。
一日晌午,乙渾心事重重,站在院中踱來踱去。乙萼經過,看見憂心忡忡的乙渾,便走上前詢問。
“哥哥是有什麼心事嗎?怎麼臉色這麼不好?”乙萼關心地問道。
乙渾看見乙萼前來,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又長嘆了一口氣,而後又閉上了嘴,他實在不知該從何說起,所以,他的步子又踱得更快了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