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我”
葉牧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說不出來,整個人一臉的懵逼。
混子這個身份對他來說實在太突然了,而且兩人之前還有這樣的恩怨,葉牧實在擔心,因為他的關係,葉辰天他們三個人的關係會因此破滅。
人到古稀,最看重的就是親情友情,這樣的年紀活下來的朋友本來就少,如果最後反目成仇,著實令人惋惜。
不要說葉牧猶豫,便是吳立凡和新義幫也同樣一臉茫然,接著一片譁然,交頭接耳,沒想到老佛爺和葉牧居然會有這一層關係,那他們的仇報不報了?
“不行,大爺爺,不能就這麼放過這小子,他不僅害得我失去男人的能力,還廢了大哥一條腿,爺爺,我們可是您親孫子啊,你你不能這樣!”
說話的是吳立凡,要說這裡面最不想看到葉牧好過的,就數吳立凡,對葉牧,他的恨猶如滔滔之水,落澤不絕,恨不得生吞活剝葉牧,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還有柳菲葉,這個賤人他同樣不會放過,甚至吳立凡已經暗暗發誓,下次不用什麼綁架,直接當場.奸.殺,讓她生不如死!
“閉嘴!”
迎接著他的是老佛爺冰凍骨髓的聲音,老佛爺一個豎眼嚇得吳立凡不敢動彈:“哼,別以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等這件事結束,你和泰銖一起去領罰,是死是活就看你們的造化,我吳家不養廢物!”
“爺爺爺爺”吳立凡痛心疾首,抓著心口不斷驚呼,最後悲傷過度,徹底暈了過去。
幾個新義幫的老人驚呼,趕忙過來扶住吳立凡,發現他確實昏迷了過去,隨即派幾個小弟抬走,送去醫院。
“大哥,這事我老胡說個公道話。”
這時候,一個老者抱了抱拳走出來,義正言辭的說道:“泰銖和立凡都是你的親孫子,是你世上唯一的兩個親人,你現在為了一個故人的孫子,這樣寒了親孫子的心,值得嗎?大哥你為人仗義,一向公平,怎麼到了自己親孫子的身上就變了呢。反正我老胡不服,這小子不能就這麼放了!”
“對,我盛立山也不服。”一個叔伯接話,指著葉牧的鼻子罵:“這小子剛剛才殺了青龍堂堂主青龍,如今又廢了二少爺,簡直不把我們新義幫放在眼裡,就這樣放了,怎麼服眾!”
“不服!”
“不服!”
小弟們齊聲吶喊,喊聲震天,似乎造反。
幾個大佬叔伯也同樣義正言辭,這次似乎真的要死磕到底,絕不放過葉牧,連老佛爺的話都不聽。
“怎麼?想造反!”
老佛爺毫不廢話,眼如星辰,心似皓月,橫眉掃向身後幾百號人,一股無形的氣勢壓迫過去,霎時間,剛才還七嘴八舌的二流子們戛然而止,一個個閉上嘴巴,不敢多言。
甚至剛才幾個多嘴的叔伯大汗淋漓,身上彷彿壓了一塊巨石,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像是要窒息。
所幸老佛爺的氣勢來得快去得也快,眾人只覺得胸口一鬆,接著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我新義幫自成立以來,從不欺壓弱霸凌鄉里,本本分分這麼多年,難道你們今天打算毀了這塊招牌?”
頓了頓,老佛爺嘴上一鬆,說道:“葉牧的爺爺和我是故友,有過命的交情,老胡,記得九幾年你被人在街上挑斷手筋腳筋,眼看這輩子就要完蛋,是誰幫你接好了手筋腳筋,讓你在這裡耍威風?”
“他他是”老胡瞪大眼睛,記憶如泉湧,這才想起十幾年前那件讓他痛不欲生的事。
老佛爺的話未停,指著另一個叔伯說道:“阿海,兩千年,你犯事外逃,剛好碰上你老婆難產,差點一屍兩命,當初是誰在黑碼頭冒雨替你們接生?你家那小子現在也十五六歲了吧,你摸摸良心,是誰讓你有現在的齊人之福,天倫之樂。”
“我我”叫阿海的叔伯瞪大眼睛,不可思議。
老佛爺依舊未停,接連指了幾個叔伯,把一些不為人知的陳年往事一一道出來,惹得眾人唏噓,甚至有人感慨,老佛爺口中的這個人就是濟世神醫,活菩薩在世,新義幫上上下下都受到過人家不小的恩惠。
最後,老佛爺冷哼一聲,指著葉牧說道:“他就是你們恩人的親孫子,你們會想動手嗎?”
“大大哥,我我們”幾個叔伯羞愧難當,不敢抬頭。
身後的小弟們也同樣低下頭,對葉牧的仇視消失於無,有的只是無盡的慚愧,當然,也有一部分人不服,這些人大都是後來併入到新義幫的人,對葉辰天並不認識,不過如今這形勢下,卻也不敢再開口。
“混混子爺爺。”葉牧遲疑的開口,雖然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其實心裡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我爺爺隱居長白山多年,如今生活在燕京,服侍幾位老首長,還算清閒。”
提到葉辰天,葉牧不由有些擔心,當初他離開之後,那些人有沒有為難爺爺還是兩說,當然,葉牧不可能把這些說出來,第一是場合不對,第二則是不想老佛爺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老佛爺點點頭,眼中閃過淚花,身上那種凌厲的氣息一弱,多出了幾分老年人的味道。
葉牧一看,嘆了口氣,知道他和自己的爺爺,還有老賊爺爺都是過命的交情,十幾年未見,如今乍一聽到對方的訊息,真情流露在所難免,如果是自己爺爺和老賊爺爺知道老佛爺安然無恙,也會老懷欣慰。
葉牧搖了搖頭,說道:“混子爺爺,泰銖和立凡的事是我做得有些過了,等有機會,我帶他們去燕京,找我爺爺把傷給治好。”
“不不,這事我聽說了,是他們目中無人,命中該有此一劫,經過大悲大喜之後,想必他們會明白過來的。”老佛爺擺了擺手,說道:“至於去燕京見你爺爺,我想趁著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動,親自去見一見這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