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一定也很想嚐嚐看,這精心培育的鬼瓷蟲的滋味了?”
“什、什麼?”
“只要有一點小傷口,就一點,這鬼瓷蟲就能鑽進去,依附在你的骨頭上,吸食你的精髓,還會給你全身造成冷凍的效果,讓你走一步,多說兩句話就會累得無法呼吸,心臟因為得不到正常地供血而跳動失常。”
哪怕唐老太婆堅信那位大師,聽到仇鉞這麼說,心裡也發憷:“你、你在亂說些什麼,你這可是,可是神藥。”
“既然是神藥,給你試試?”
仇鉞單手端著罈子,朝唐老太婆走過去。
“不不,”唐老夫人本能地知道不好,“我、我身上又沒罪孽……”
“你一直得不到孫子,好不容易有一個,生出來就死了,這難道不是你的罪孽?”仇鉞聲音輕輕地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笑意,在唐老夫人看來,正朝著她一步一步慢慢走來的,是個吞噬人靈魂的魔鬼。
而仇鉞的話,鑽進她耳膜裡,鑽進她大腦裡,她連頭頂的刀夠顧不上,使勁地搖頭來否定:“不是的不是的,有罪孽的是她,是她們,是她們生不出兒子。”
“那為什麼那麼巧呢,生不出兒子的,都剛好嫁給了你兒子,不正好也證實了,你才是那個孽障?”
仇鉞並不跟她辯解沒有罪孽這一說,既然她深信人身上自帶罪孽的話,那他就乾脆將罪魁禍首推到她身上去,她越在乎,就讓她感受一下,孽業纏身什麼感覺。
本來,她做了這麼多害人的事,哪怕是受矇蔽的,也無法有任何抵消,她身上早就滿身的罪了。
唐老夫人睜得跟同齡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仇鉞:“不是的,不是的!”
她嘶吼著,像是忘了對仇鉞的恐懼,實際上她心裡已經開始自我懷疑了。
仇鉞冷冷地一勾嘴。
在他背上的貓貓有些疑惑地看了仇鉞的側臉一眼,她雖然沒法在前面看到仇鉞此時的樣子,可她總覺得不對勁,極輕極輕地“喵”了一聲,就在他的耳畔,仇鉞渾身微震了下。
貓貓小小地挪動自己,讓自己的臉挨他更近一點,再輕輕地蹭一蹭他。
做完這些,她就趴著不動了……好累。
仇鉞身上的戾氣被貓貓蹭得快沒了,但他對唐老夫人的厭惡沒有減低一分一毫,他不再磨蹭,將騰杖也重新抓在手中,託著罈子來到跟前。
唐老夫人與走近的仇鉞對視幾秒,忽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拼著頭髮被扒了好幾根,應是從頭頂的刀子下鑽出來,撲向了床的另一邊想要逃走。
她已經認定了自己有罪,所以她一點不敢讓那罈子沾身了。
“不是要消除罪孽嗎,不是要孫子嗎,既然那麼相信那位大師,又何必怕呢?說不定你也被打個一百鞭,你就有孫子了。”
聲音好像來自身後,又好像來自腦子裡,讓唐老夫人下意識地停了下來。
然後“啪——”
騰杖不客氣地抽了下去,一點都不因為她年紀大而手下留情。
唐老夫人疼得發出慘烈地叫聲,可仇鉞沒停,他奉行著百倍奉還,多抽了她幾遍,才在唐俊華趕到後停下來。
因為仇鉞的話產生動搖,可真感受到鞭刑加身的痛苦她就後悔了,翻滾著,到處爬著試圖躲避鞭打,慘叫著求饒。
但她不管怎麼爬,都爬不出那張床,也躲不開騰杖。
“仇鉞,你幹什麼,住手,放了我媽!”
一進來就看到母親被抽打,唐俊華又急又怒,連對仇鉞的尊稱都變成了直接喊名了:“我早上已經放過了你們,不追究你強闖我家的事,你現在又趁著我不在,折回來欺辱我母親!”
仇鉞動了動手中的騰杖:“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母親怎麼對我的人,我怎麼對她。”
“你、你什麼意思?”
仇鉞懶得理他,他用騰杖挑起了唐老夫人的下巴,唐俊華似乎害怕他再對母親下手,又著急又不敢上前惹急了仇鉞,仇鉞則問著唐老夫人:“那位大師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