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去,貓貓鼻子就聞到了血腥味,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床上躺著了女人,紗布蒙著眼睛,聽到聲音,惶恐焦急地喊著:“國輝、國輝是你嗎,是你嗎?”
一邊喊,一邊伸出手想要抓到點什麼。
談國輝趕緊過去,握住妻子的手:“仇大師已經來了,讓他給你看看,別擔心。”
安撫完妻子後,他對仇鉞道:“這就是我妻子,葉文,昨天晚上睡覺前,她突然大喊她的眼睛要被挖走了,問她怎麼回事她也不說,當時家裡除了我們,就樓下的傭人在,連我們的女兒都出門去玩了沒回來……”
他還以為妻子得了失心瘋,安撫兩句妻子依舊惶恐地堅定有人要挖她眼睛,談國輝沒那耐心,就呵斥她兩句。
沒想到他一罵她,她就真的安靜下來了。
以為事過去了,誰知道半夜的時候,忽然聽到妻子淒厲地慘叫,他從夢中驚醒,覺得枕邊溼溼的黏黏的,還有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
妻子還在叫,他慌忙開啟床頭燈,結果就看到……妻子的眼睛真的被挖走了。
談國輝趕緊將妻子送醫院去,檢查結果是,確實是眼珠子被挖走了,可神奇的是,對方技術很好,眼球其實和腦部連線,不是說挖走就挖走的,可對方將眼球挖走,居然沒有傷害到其他地方!
也就是說,她除了沒了眼睛,會疼會痛外,沒有其他的損傷,或者說,暫時沒發現。
然後他們就出院了,然後談國輝透過各種關係知道了仇鉞,就託人請他過來一趟。
應仇鉞要求,談國輝開啟了妻子眼睛上的紗布,將兩個窟窿露了出來,談國輝自己都害怕,下意識地將目光移開,不敢盯著妻子的眼睛看。
仇鉞只看了兩下,就讓他將紗布重新綁上。
“這種事,你應該叫警察。”
“不行。”談國輝一聽到警察馬上拒絕,“出事的時候我就睡在我老婆旁邊,家裡沒有其他人,我自己也調查過監控,女傭進了房間就沒出來過,我女兒後來回來也回了她自己的房間,她也住在二樓,我們睡覺前門窗都是關緊的,我也檢查過了,沒有被從外面開啟的痕跡,也就是說,我是最大的嫌疑人。”
這樣的話,他怎麼可能叫警察,萬一警察要抓走他怎麼辦?
“這事,你還真得找警察,只有警察,才護得住你們。”仇鉞這裡說的,是護住他們,而不是查出兇手。
但談國輝沒有聽出這其中的差別,他有些惱怒地說:“我要是想找警察,還請你過來幹什麼?我也是聽說你有本事才請的你,你要是處理不來這事就早點說,早點滾。”
談國輝顯然對警察很忌諱,仇鉞接連提起,讓他很不爽,連客氣的偽裝都撕破了,由此可見,什麼陰陽大師,天師術師的,在他眼裡不過是“江湖術士”,不都是拿錢辦事的?
被呵斥仇鉞也不在意,牽緊貓貓的手不讓她因為好奇而靠近談夫人,已經想跟談國輝告辭了。
卻在這時,有人開門進來:
“爸爸,誰來了——怎麼是你?”
可真是巧了,進來的女人貓貓認識,就是那個一上學就找她麻煩的,周心源的愛慕者談詩宜!
“爸,怎麼回事,這女人怎麼會在我們家?”她走到談國輝身邊,挽著談國輝的手問,眼睛還惡狠狠地盯著貓貓,仇恨的同時,覺得臉上還沒完全消腫的爪痕隱隱作痛。
談國輝在女兒問的時候,才給了眼神給仇鉞身邊的小姑娘,淡淡道:“這位就是你叔叔介紹的那位大師,姓仇,我請來給你媽看看。”
“什麼大師啊,叔叔是被騙了吧?”談詩宜鄙夷地目光掃過貓貓,也想用同樣的眼神掃視仇鉞的時候,反過來被他冷然的目光一嚇,往後退了一步,但仍是說道,“這是我們學校的,就是周家的那個繼女,最近不是聽說她跑了嘛,吶,估計這個就是她的姘頭。”
談國輝聽了女兒的話後,臉色十分難看。
但這畢竟是朋友介紹來的,他還是給了最後一次機會,問仇鉞:“這事,你能不能處理?”
仇鉞的回答是,牽著貓貓轉身就走。
本來看在已經收了對方定金的份上,他可能會給個提醒,比如兇手怕警察,報警是為了保護他們。
然而現在,他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說了。
談國輝被仇鉞的態度氣著了,直罵晦氣。
……
【你是我的姘頭嗎?】
一上車,仇鉞就看到貓貓遞過來的手機螢幕上寫了這一句話。
仇鉞腦後出現黑線,立馬刪了她這句話,很嚴肅地對她說:“不要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知道嗎?我是你爸爸。”
貓貓:“……”爸你個頭。
她不客氣地搶回手機,順道撓他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