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嚴驚風這麼一講,陳天陽瞬間將目光投向了金風銘,眼中閃爍著一絲驚訝和疑惑。
緊接著,他眉頭微皺,臉色陰沉地凝視著金風銘,語氣嚴厲地質問道:“你搶了他的媳婦?”
此刻的陳天陽,彷彿化身為正義的使者,那惡狠狠的眼神猶如兩道閃電,直直地射向金風銘,讓對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見金風銘嚇得沒有吭聲,他雙手倒背,再次冷冷地說道:“我的確曾經答應過你要幫你一回,但我從未說過我會助紂為虐!”
陳天陽心中跟明鏡似的,如果金風銘和嚴驚風之間的糾葛確實是因為金風銘有錯在先,那麼無論如何,這個忙他都絕不會插手相助的,更別提去幫一個惡人了。
而且,一旦發現事實真相如此,他不但不會再對金風銘施以援手,反而會毫不猶豫地再次出手教訓他一番。
在陳天陽的價值觀裡,是非對錯分得清清楚楚,別說金風銘與自己僅有一面之緣,就算他是自己親近之人,比如親朋好友,甚至是親生兒子犯下錯誤,他也絕不會偏袒護短。
堅守是非分明這一原則,乃是他為人處世的最基本原則,這條底線堅如磐石,絕不容許有絲毫的突破。
“真人,您千萬別聽信他的一面之辭啊!”金風銘一臉苦澀,焦急地解釋道:“實際上,事情壓根兒就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樣!”
“那是怎樣?今日你若不能將此事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休想就此矇混過關!”陳天陽面色冷峻,目光如刀般直直刺向金風銘,口中吐出的話語更是冰冷徹骨。話音未落,他猛地轉頭,視線瞬間鎖定在了一旁躺倒在地、猶如一條瀕死野狗般的嚴驚風身上,厲聲道:“你先說,說說看,當年你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此刻的嚴驚風,剛剛遭受了陳天陽疾風驟雨般的暴打,早已變得氣息奄奄。
雖說身為神皇之境強者,其肉身本就堅韌無比,但又怎能經受得住陳天陽如此兇猛殘暴的攻擊呢。
要知道,方才陳天陽砸他之前,事先一把死死地抓住他的腳踝,同時施展神通將他體內澎湃洶湧的仙力盡數封印在了體內。在這種完全無法調動仙力進行防禦的情況之下,他只能是如同一隻待宰羔羊般被人像沙包一樣拎起狠命往地上狂砸,就算是鋼鐵鑄就之人也難以承受這般酷刑折磨。
只見嚴驚風此刻因憤怒和怨恨而變得極度扭曲,滿臉猙獰得猶如一頭即將擇人而噬的兇獸一般。他那雙狹長的眼眸裡此時充滿了怨毒之色,彷彿能噴出熊熊烈火來將眼前之人燒成灰燼。
嚴驚風就這樣惡狠狠瞪著金風銘,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掉出來似的,足足瞪了好幾眼之後,這才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真人,事情是這樣的……想當年,就在我外出辦事尚未歸家之時,這個卑鄙無恥、下流齷齪的傢伙,居然趁虛而入,膽大包天到令人髮指的地步,竟敢公然拐走了我的夫人!不僅如此,他更是喪心病狂地殺害了我全家上下數千口人啊!甚至還妄圖毀屍滅跡,喪盡天良地把我嚴家那幾百棟房子全都付之一炬,一把大火燒得乾乾淨淨......”
聽到這裡,金風銘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什麼?你放屁!簡直就是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夫人她自己心甘情願、主動跟我走的!而且,你嚴家被滅門這件事也根本與我無關!”
“我夫人會主動跟你走?你怕是白日做夢吧!”嚴驚風聞言愈發怒不可遏,再次惡狠狠地死死盯住金風銘,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了一般,“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夫人怎麼可能看得上你這種貨色!哼,金風銘,遙想當年,我一直把你視作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對你推心置腹、無話不談。可誰曾想到,到頭來你竟然會因為區區一個女人就下此毒手,狠心滅掉我嚴家滿門......”
“嚴大哥呀,你究竟還要我說幾遍才能相信!”金風銘一臉委屈的樣子:“想當初,你這一甩手走掉就是好幾十年。這麼多年來,你們嚴家可是多災多難,遭遇了各種各樣的變故和磨難。而每一次,可都是我拼盡全力地替你扛下來的!特別是那最後一場慘絕人寰的滅門大禍,我實在是扛不住啦!沒辦法,我只好帶著她趕緊逃走保命。
就算是離開了以後,我們也始終沒有走遠,一直在這附近苦苦等著你歸來。只可惜,你自己一直都不回來,我左等右等不見你的人影兒,這才迫不得已帶著她遠走高飛。”
聽到這裡,嚴驚風的臉色愈發陰沉得可怕,他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著金風銘,咬牙切齒地罵道:“哼!少在這裡胡言亂語,滿嘴噴糞!你以為你編出這樣一番謊話來就能騙得了我嗎?簡直是痴人說夢!”
面對嚴驚風的怒斥,金風銘顯得有些無奈,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緩緩地攤開雙手,一臉無辜地說道:“哎,嚴大哥,你要是實在不肯相信我所說的這些,我也沒有辦法!”
然而,嚴驚風並沒有因為金風銘這番可憐兮兮的言辭而動容,他依舊目光冰冷地盯著對方,寒聲問道:“倘若這件事情真如你所言那般屬實,那你何一直不敢讓我對你施展搜魂術?難不成你心裡有鬼?”
“呵呵,搜魂?”金風銘滿臉不屑地嘲諷道,那輕蔑的笑容彷彿將對方視為一個無知小兒一般。
他挺直了身軀,昂首挺胸地直視著眼前之人,義正言辭地大聲說道:“我為何要讓你對我搜魂!我所說的每一句話皆是發自肺腑、千真萬確的事實,你若願意相信便罷,若是不信,那也是你自己愚昧無知。
難道僅憑你空口無憑的猜疑,就要讓我承受被搜魂這種奇恥大辱嗎?簡直是痴人說夢!再說了,我歷經數萬年的艱苦修行,好不容易才得以突破至神皇之境。如今卻要因為你的無端猜忌而任你對我搜魂,倘若你心懷不軌,趁機暗中對我下毒手,那我豈不是死得太過冤枉了!”
面對金風銘這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嚴驚風不僅沒有絲毫動容,反而臉色愈發陰沉,他那雙陰鷙的眼眸死死地盯著金風銘,咬牙切齒地吼道:“哼,休要在此巧言令色,你如此抗拒搜魂,分明就是心中有鬼,做賊心虛!”
然而,金風銘對於嚴驚風的指責卻是絲毫不以為意,只見他輕輕地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些許塵土,神色自若地回應道:“隨你怎麼想吧!正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內心坦蕩問心無愧。至於你怎麼想,那是你的事,隨你吧!”
聽到金風銘這番話,嚴驚風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到了極點,他怒髮衝冠,雙目圓睜,猶如一頭髮狂的野獸般衝著金風銘咆哮道:“哼,隨我?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就別妄想能過上一天安穩日子!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讓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隨你便,你開心就好!”金風銘滿臉無奈地攤開雙手,目光隨即落在了始終安安靜靜佇立在一側的陳天陽身上。
只見他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說道:“此次我特意將這位真人邀請至此,其實,並非想要藉助他之手來對付你。說實話,我請他前來,無非就是希望他能助咱們緩和一下彼此間這糾纏數萬年之久的恩恩怨怨罷了。
說實在的,你都追殺了我好幾萬年了,我真是感到很煩你知道嗎!
但是,倘若真人沒有出手將你徹底制服,恐怕以你那火爆性子,壓根兒就不可能靜下心來聆聽我方才所講的那些肺腑之言。
每次只要你一瞧見我的身影,二話不說便是一頓猛衝狂攻,絲毫都不肯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好在如今,我總算是能夠把心中所想完完整整地向你說清楚了。
至於從今往後,你究竟還要怎樣跟我過不去、尋我的晦氣,那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