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陽所在的小院內。
顧天生正襟危坐。
他一走進院子,陳天陽就指了指他石桌對面的一張石凳,說了一個字:“坐!”
而後,就再也沒有了下文。
顧天生就那麼坐在他跟前,看著他盯著一個棋盤“發呆”。
當然,陳天陽自然不是真的在發呆,他只是在繼續研究他的這盤殘局。
令顧天生怎麼都沒想到的是,他這一坐,就是三個時辰。
顧天生足足等了三個時辰,硬是一句話都沒說。
這三個時辰,是他活了近千年最漫長的一次等待。
他的後背早就已經溼透了,可他硬是強忍著一個字都沒說。
終於,直到三個時辰之後,陳天陽右手一揮,收起了棋盤和棋子。
他總算是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跟前額頭正在冒汗的顧天生。
他就這麼只看了一眼,嚇得顧天生急忙站起來,後退一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真人,我已經按照您吩咐的如實去做了,還請真人放過我們焚天宗。從此以後,我焚天宗一定本本分分為邢家寨服務。”
“如此緊張做什麼!”陳天陽淡淡地道:“起來坐著說話!”
“真人,老朽還是跪著舒服一些!”顧天生戰戰兢兢地道。
“唔?”陳天陽眉頭微微一皺。
“唰!”
顧天生急忙站起來,乖乖地坐到陳天陽對面:“真人,您讓我坐,我坐便是了。”
“哎……”陳天陽輕嘆一聲,搖了搖頭:“不必那麼害怕我,我又不吃人!我只是很想跟你誠心誠意地聊一聊未來焚天宗與邢家寨的發展大計!”
“啊?”顧天生張大嘴巴,他有些懵逼。
難道他不是單純的想給邢家寨找一個靠山?
顧天生在來之前,和自己老爹已經仔細研究過這件事情的始末。
在他們父子看來,這件事,多半是因為邢家寨運氣好,得到了這位大能者的垂青,他們想在離開之前,給邢家寨找一個靠山,日後幫他照看一下邢家寨。
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顧天生與自己父親才做出決定,按照陳天陽所說的去做,畢竟,這樣做,總比把焚天宗全宗上下數萬條人命當賭注要保險得多。
“焚天宗可有什麼死敵?”陳天陽問:“我的意思是,解不開的那種生死仇家。”
“呵呵……”顧天生苦笑了一下:“真人,這修真界哪個宗門沒有幾個敵人,焚天宗自然也不例外。”
“說來聽聽!”陳天陽緩緩地道。
“額,這……”顧天生猶豫了一下。
“算了,你還是別跟我說了!”陳天陽對著顧天生招了招手:“把你的手伸過來!”
“啊?”顧天生一愣,雖然不知道陳天陽想做什麼,可他還是老老實實地照做了。
他把一隻手隔著石桌伸到陳天陽跟前,陳天陽緩緩地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竟開始為其把脈。
“哎……”
“哎……”
“哎……”
……
在把脈的過程中,陳天陽一直在連連嘆氣。
大約半分鐘後,陳天陽才握著顧天生的手腕對著他投去一抹讚賞的目光:“以你的根骨和天賦,能在幾百年內勉強突破到天仙之境,你也算是很賣力的在修煉了。不過,若是按照正常走下去,你撐死能到天仙巔峰之境,不可能突破到仙尊,即便就是你爹,此生恐怕也只能是在仙尊中期止步了。”
“啊?”顧天生嚇得渾身一顫:“真人,您,您怎麼知道我爹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