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海多,算起來如今已經是秋季了吧,在浪中站著竟有些寒冷。
我只穿著褲衩,面對著巨浪站樁,宮崎寧在岸邊看著我,大聲地指點著:“你是一塊鐵板,是一個整體,要動全身動,不要腿動。”
我點頭表示明白,在巨浪中“飄搖”,有時候甚至會被捲入海中,但又咬牙遊了回來,繼續站樁。
天氣一天天冷了,我記得剛被宮崎寧抓去的時候還是春天,櫻花綻放的季節,如今開始入冬了。
難道過去一年了?這個問題我想不太明白,腦海中如同漿糊一樣,什麼東西都往裡面灌。
後來我終於可以確信是冬天了,因為我看到冰湖了。
宮崎寧將我帶到了這一處冰湖來,他裹著大衣,我卻只穿著襯衫。
“進入泡一泡。”他如此說道,我直接往裡邊一跳,薄冰破碎,我落入了湖中。
湖水很淺,我還能露出頭在外面。那刺骨的寒意包裹而來,但我感覺不到,木訥地這麼站著。
宮崎寧在一旁生火靠肉,我就在裡面泡了半個小時。他終於叫我上來,很和善地給我遞吃的:“阿辰啊,看著你就如同看著我的兒子,如今你也差不多可以出師了,只差最後一步了。”
我用眼神問他,他神秘一笑:“不要急,你馬上就可以成為絕世高手了。”
當日他將我帶了回去,就是那個荒無人煙的小區。
我並沒有回自己的房子,宮崎寧將我帶去他家了。
我就看見他姐姐和他母親了,長得很像的母女,都很痛苦地落著淚。
宮崎寧很心疼地安慰她們,說的話幾乎全灌入我耳中,但我已經沒有心思去思考是什麼意思了,聽著最簡單的話卻不明白什麼意思。
等他安慰完了,他帶我去地下室了。房間下面有個空曠的地下室,並沒有什麼駭人的工具,簡簡單單的只有一張床。
宮崎寧並沒有進去,他讓我進去了。我便走了進去,他在門口點頭:“你先休息吧。”
我直接就休息,他離開了,門被重重關上。地下室很寒冷,尤其是冬天。
但我感覺不到什麼,只是僵硬地躺著,腦袋裡空空的,什麼都不去思考。
不知何時,我感覺門被開啟了。我以為是宮崎寧來了,不由扭頭一看,卻是那對母女。
我一直想殺人,看見他們我也想殺,我就坐了起來,他們沒敢靠近,在門口那裡跟我說話。
“你聽我說,阿寧去找外國人弄藥了,那是地下公司研發的,你精神狀態很不好,如果再吃一副藥,整個人都會崩潰的,你會瘋的。”
話太長了,我無法理解,那個頭髮發白的母親一字一句地告訴我:“你不想死,現在就跟我們走,你的朋友在接應你。”
我嘴角動了一下,花了幾分鐘才明白這話的意思,然後內心深處湧起一股強大的抗拒:“不……走……”
她們兩個都著急萬分,又不敢靠近我。糾結了半天只得離開了。
我又躺下了,躺下不到十分鐘,她們竟然又回來了,而且還帶著一個我熟悉的人。
雖說熟悉,但我忘記她是誰了,我就怔怔地看她。她不顧母女倆的拉扯,一下子衝過來抱住我:“小明,終於找到你了,快跟我走。”
我動了一下,一手抓住她後背直接一扯,她倒飛了出去,撞在牆上,差點沒撞暈過去。
“不要靠近他,他瘋了!”
宮崎寧的姐姐再喝罵,那個熟悉的女人一臉震驚和心痛。
我抓住了腦袋,發硬的大拇指使勁兒按住太陽穴。這是學姐,我認識她,她來救我,但我卻不想走。
我幾乎要將太陽穴按下去了,嘴裡發出悶吼聲:“滾!”
學姐顫抖著站起來,眼眶中淚水一直往下滑。那對母女強行抱住她,將她拖了出去。
我又躺下了,太難受了,到底為什麼難受呢,根本不明白。
我就是躺著,等宮崎寧回來。
入夜的時候他回來了,他十分高興,手裡抓著一個紅色瓶子,裡面有些藥丸。
我呆滯地看著他,他過來拍我臉:“阿辰,這可是寶貝,什麼激.素毒.品都得靠邊站,連我都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搞到的。有些地下角鬥場也用這種藥,但那藥效只有十分之一,角鬥士們還死得悽慘。不過你肯定不會死的,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