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若陽這小子直接找個武道場就跟我開打了,一點氣氛都沒有,實在不符合他的身份。
我估計他是想快點弄死我吧,也不挑地方。我沒把握勝他,但事到如今,必須不能慫,一慫就悲劇了。
我活動了兩下骨頭,伊麗若陽還擱哪兒站著,看起來有點僵硬。他這硬氣功應該出神入化了,我又捏了捏指骨,瞄了一眼他的太陽穴。
雙方都準備好了,圍觀的人都認真看著,柳老爺和阿婆估計是最緊張的人了。
我往伊麗若陽靠近兩步:“你先還是我先?”
伊麗若陽裂開了嘴:“我先吧。”
我一愣,你特麼不按套路出牌啊,能不能裝一下了?這下我不能先手了,這怪物要先手。
我就說來吧。他莫名其妙地擦了一下嘴唇,似乎吸了血要擦乾淨一樣,然後他動手了。
他速度不快,如同一頭小牛一般衝過來,我也沒看到他到底是出拳還是出腿,好像是沒出招,直接整個人撞過來的。
我們距離很近,我是沒時間躲避的,擒拿一出,直接去抓他的二頭肌,老子捏不死你。
然後……捏中了。我冷不丁愣了一下,這就中了?幾乎出於本能,我猛地用力抓下去。
一般人被我這麼一抓,二頭肌都得廢了,白夜叉那小子也會吃痛退避的。但這伊麗若陽竟然沒有感覺,我卻覺得像是抓在了石頭上一樣。
我心裡大駭,這還是肌肉麼?都練成硬邦邦的石頭了。
不及退避,他整個人撞了過來。他也不動手,就是這麼一撞。
我竟然直接往後倒飛,然後在地上一滾,一躍而起,然而一站起,他拳頭衝到我鼻子上了。
我就覺得鼻子猛地一痛,然後呼吸到的全是血腥味。
不妙不妙,他實在太厲害了。我猛退,他猛進,他也不出厲害的招式,就是很普通的格鬥技,他雙手攻擊我上半身,雙腿攻擊我下半身。
我就如同一個風箏一樣,被他一直往後打,最後我都退到了武道場盡頭,腦子已經迷糊起來了。
人群一陣陣驚叫,我可以想見這個場面,這就如同葉問在打普通人一樣,一套詠春拳連了下去,我直接被打成狗了。
最後關頭我奮起餘力,扣住了伊麗若陽的手指,然後掰了一下。
但在掰的那一刻他猛地縮開,我並沒有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他逃脫了,接著退了一下,輕輕甩了甩手指。
我讓他痛了,但並沒有造成傷害。
藉著這難得的機會我往旁邊一滾,脫離了他的攻擊範圍。
他簡直就是在虐菜,我沒料到差距這麼大,這個怪物恐怕是從小就學硬氣功了,傳說中的金鐘罩鐵布衫他都練好了,我如何進攻?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還有機會。剛才他突然一連串進攻讓我懵了,正面槓我沒獲勝的機會,這也不是我的計劃,我的計劃是耗。
我深吸一口氣,快速進入平靜的狀態,然後擺出了太極的起手式。
伊麗若陽露出古怪的笑容,他又擦了擦嘴唇,手上的血粘在上面了,他竟然直接舔舐掉了。
現在他背對著客人,別人也看不到他舔了血,只能看到我流了血。事實上我鼻子還在流血,弄得我眼眶都跟著痛了。
太極起手了,迅速進入冷靜心態,軟氣功“運轉”了起來。
我開始穩定了,伊麗若陽也不說話,他不像一般的反派,他就是進攻,嘴角掛著奇怪的笑,那是看不起太極的笑。
我也不確定能不能這樣消耗他,只能試試了。馬步穩住下盤,雙手擺好姿勢,等他來攻。
下一刻他的拳頭就到了,他還是用格鬥技,硬邦邦的拳頭朝我臉頰襲來。
我伸手都是一擋,不過不可能真的當的,不然我手估計得斷。
我一擋一粘再一扯,將他方向扯歪了。我還想著借力打力的,但他歪了之後直接一個橫移,拳頭竟然擦著我下巴過去了。
我根本沒辦法借力打力,那需要很熟練的技巧,他硬得跟頭牛一樣,我無法讓他自己打自己。
但消耗算是成功了,這樣的確能抵擋住。我還是擺著太極姿勢,心靈徹底平靜下來,軟氣功所謂的“真氣”或許已經開始流轉了吧。
觀眾們都閉了嘴,又開始認真緊張地看著了。伊麗若陽扭了一下脖子,竟然發出骨頭斷裂一般的嘎吱聲,配上他那詭異的笑容十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