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兒叫我留下來了,她說老王要教我一手絕活。
這有點出乎意料,老王是要教我功夫麼?我忙讓梓兒別鬧,我自個跑進去了。
老王正在扭腰扭屁股,做著猥瑣的動作。我恭恭敬敬地看他,他掃了我一眼:“做個交易。”
我說什麼交易?他回頭看看伊麗紫的房間,然後壓低了聲音:“你什麼時候回陳家?”
我說快了,應該最近就要回去一趟。他搓搓手:“我寫封情書,你幫我交給老羅,得不得行?”
我有點想笑,說得行。伊麗覺羅雖然又去流浪了,但她肯定會回來的,畢竟她很在意阿婆,她回來了我就把情信交給她行了。
老王一看我同意了就急著去寫信了。我咳了咳:“梓兒說你要教我一手絕活……”
他擺了一下手:“急什麼?等我寫完信再說。”
好吧,於是我就等他寫啊寫的,他竟然寫了足足一整天。我真是醉了,要不要這樣?一封信他半個小時才憋出一個字,而且往往還要修改來修改去。
我是又好笑又無奈,一直等到了天黑,他終於寫好了,小心翼翼交給我。
我接過就收好,說必定送到。他輕嘆一聲,也不多說了。
我再次提那個一手絕活,他吊兒郎當坐下,很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
我滿懷期待地看著他,他就瞟我一眼,輕輕一點頭:“你這性子挺穩的啊。”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老王摸著下巴沉吟片刻,接著拍了一下手掌:“可以的……伊麗若陽學的是硬氣功,整個人都成怪物了,你打不傷他的,那你就學軟氣功吧,你見過倩倩嗎?”
倩倩?我說見過,秦嶺裡的,算是我半個師姐呢。老王打個響指:“她學的就是軟氣功,當年我見她的時候她還殺不了雞呢,現在一巴掌能把我打轉兩圈,你說叼不叼?”
叼叼叼,我說我要學軟氣功。老王一攤手:“然而我並不會。”
我一嗆,那你丫說什麼?我苦悶,老王又道:“不過我有涉獵,教你還是可以的。”
我又驚喜了:“那快教我。”
老王又搖頭:“然而沒有個十幾二十年是學不到什麼的。”
我歪了嘴,面無表情了。老王撓了撓咪咪,又開始琢磨起來。接著他像是下定決心了,不過他還是墨跡:“你會太極麼?”
我說略懂,但不能用來對敵。他點頭:“可以的,就太極。跟伊麗若陽打呢,不能正面上,要慢慢耗,耗死他,記住我的話。”
我說記住了,一手絕活呢?
他蹦了起來,開門出去了。現在天色發黑,外頭更是冷死個人。
他就穿著襯衫出去,絲毫不怕冷。我自然也是跟出去的,他四處走走,然後找了個上風口,他就擱哪兒站著了:“這個地方不錯,你來這裡站著。”
我去站著了,四周有燈光,也不算昏暗。老王擺出了一個姿勢,那是盤腿坐下的姿勢。
我說這是要幹嘛,他讓我坐下就行了。於是我一屁股坐地上去了,真尼瑪冷,臉都吹得冰涼了。
“所謂軟氣功,其實就是修生養性的功夫,高手坐樁,坐一晚上腿都不會麻一下。”
老王給我解釋,我傻了眼:“修生養性怎麼殺敵?”老王鄙視我了:“你還想練幾個月就殺敵?任何功夫都不可能的,軟氣功則是完完全全沒可能,我是要你有一股底子,這麼說吧,你要有內力支援,耍好你的太極,慢慢耗人,懂不?”
原來是這樣啊,軟氣功能練出內力?這應該只是打個比喻吧,但我還是挺懵懂的,壓根聽不懂好吧。
我說那要怎麼學呢?老王將我腦袋擺正,發號施令了:“舌抵上顎,雙目垂簾,口齒微閉……對,就這樣,還有,我想想,含胸拔背,面帶微笑,收起心思來,什麼都別想了,均勻呼吸。”
我正兒八經地坐著,按照他說的去做,然而什麼卵感覺都沒有。
我說這個行不行啊?他說行,百度都這麼說的。我擦,百度?
我說你坑我?老王按住我肩膀:“別急,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需要你慢慢去領悟。想當年我可是對著雪山練的,壞境比你艱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