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說,將她抱到浴室去了。她相當不自在,我脫她衣服她忽地急了:“不要不要,我忘了有件事……你出去嘛,我自己洗,我又不是病人。”
她竟然利索站起來了,臉蛋通紅。我摸不著頭腦:“忘了什麼事兒?跟洗澡有什麼關係?”
她打我:“出去嘛,下次……下次人家讓你看啦。”
我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她依然是以前的秦瀾,在我身邊她還是會撒嬌。我說好,不過那到底是什麼事兒呢?
她氣得咬嘴唇:“我好久沒剃毛了,那裡長得亂糟糟的,滿意了吧,死變態,快出去啦。”
我差點笑死,又愛憐地摸她臉頰:“好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她甜蜜一笑,臉上羞意更甚。但紅潤中還是有一抹蒼白,她的確陽氣不足,已經虛弱到了極致。她肯定不肯接受秦昊的照顧才會變成這樣的,我很慶幸來了,而她還沒有到達不可挽回的地步。
又歡喜又心疼,她自己洗澡了。我就著急地等胖子回來。
他是個高手,跑得也快,秦瀾還在洗澡的時候他就回來了,竟然滿身大汗,手上提著兩包中藥。
我說你這麼累?他擦汗:“很深夜了,藥店都基本關門了,我跑了好遠才找到一間即將關門的,你說我累不累?”
他累成這樣也是罕見,我心裡感動,抱了他一下:“謝謝。”
他木頭腦袋不懂矯情,指了指中藥:“沒地方熬藥啊,這個要熬幾個小時的。”
這是秦瀾出來了,她洗了澡光彩照人,終於不那麼死氣沉沉了。
她也過來跟胖子道謝,胖子憨厚地撓頭:“不用謝我,我跟小明是好朋友。”
多餘的話不說,我問清楚胖子要如何熬中藥,加水火候都問清楚了,然後我又叮囑他:“你留在賓館看著秦瀾,我去熬藥,如果有危險你就帶她跑,拜託了。”
胖子是立即答應了,秦瀾則擔憂:“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熬藥?明天再說吧,我不急的。”
我急啊,我一刻都等不了。我安慰她,哄她睡下,我說反正我也睡不著,我順便去聯絡一下我的人,商量計劃,很快回來的。
她乖乖躺下了,胖子就搬個凳子在門口走廊坐著:“你放心吧,沒有人能傷害她。”
我相信胖子,等秦瀾睡下了我就提著中藥走人。
外面夜色深沉,街上不見一個人影。我往夜市跑,終於發現人了,幾乎快午夜了,但這些地方還是有一些人,宵夜攤也很多。
我找準了一個即將收工的老婆婆,她是賣茶葉蛋的,生意很差。
我過去就給她一沓錢,她差點沒驚暈過去,顫顫巍巍不敢收。
我指了指她煲茶葉蛋的煤炭爐:“我要用這個東西熬中藥,可以嗎?”
她竟然對熬中藥有所瞭解,拉住我的手:“是不是家裡人出事了?你跟我來,我家就在附近,這個煤炭爐不好使,鍋也有茶葉蛋的味道,不行。”
我這會兒很輕易就感動了,忙幫她推著東西回去。她家的確就在附近,也是荒廢的破地方,但廚房能用。
她主動幫我弄中藥,就是搭了個爐灶,用木頭燒,好一番折騰那中藥就開始熬了。
我讓她去睡覺,她開始還幫我看看,但後來直接就睡著了。我就蹲在廚房看著中藥,生怕火熄滅了,還拿扇子扇一扇,搞得到處都是灰塵。
那個老婆婆也不知道去哪裡弄了這麼多木材,堆了半個屋子,或許她以前是城中村的吧。
我也沒想了,不斷地加木頭,又苦惱地控制火候,我根本不懂,儘管胖子已經跟我說了。
整整一晚上,我都在熬中藥,木材竟然燒了一小半。凌晨的時候老婆婆起來了,她聞了聞味道,說可以了,這個很補身子的。
味道很苦澀,而且熬到最後就剩一碗黑水了。我裝了一碗回去,又拿了錢給老婆婆,她不肯收,我放下就走。
中藥十分燙,我用袖子疊著碗底,小心翼翼地出去。
還是凌晨,天色灰濛濛的。我滿身都是汗,一口濁氣撥出,秋風拂來,街上的落葉隨風飄搖,又落在了地上。
我心裡有些歡喜,朝賓館走去,雙手死死捧住碗,十分燙,我覺得自己手心已經被燙傷了。
但顧不得那麼多了,趕緊回賓館。街上還沒有人,只有環衛工人在掃街。我很順利回到了賓館,賓館服務員趴在櫃檯上睡覺。
我直接上樓去,一眼看見胖子精神十足地坐在椅子上坐著,絲毫不見疲憊。
我已經見怪不怪了,忙過去。他開啟門,秦瀾立刻驚醒了。
我頂著個大花臉衝她一笑:“吃藥了,不準嫌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