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遲疑了半響,還是往操場走去。也沒人注意我,不少人已經打算離開了。為了不被人看見說閒話,我走得特別慢,還故意待了一會兒才過去。
天色越發暗了,這種環境應該沒多少人能看清楚的。
我就小跑著去追陳琳,她跑得很慢,別人跑兩圈她才能跑一圈,跑到哪裡汗水都落在哪裡,看著真是慘不忍睹。
我快步追上去,到她旁邊了。她卻沒有在乎外界的事情,稍微低著頭,目光盯著跑道機械地跑著。
我低聲喊她,她就那麼一抖,腳步慢了,然後差點摔了一跤。
我乾笑兩聲,說你別逞能了,每次跑兩圈就行了,這樣發狂地跑,不但不能減肥,還會造成身體損傷。
她竟然看都沒看我,加快腳步跑了,像是突然又有了力氣。
我沒追上去了,說再多也沒用,言盡於此。
我轉身離開,後來看到她也離開了,並沒有再堅持跑了。
我嘆了口氣,利索回宿舍去。今晚也是要上晚修的,我回到宿舍一個人都沒有。
應該是沒有人的,我感覺什麼聲音都沒有。但開燈之後,瞧見有個姑娘坐在胖子的座椅上,冷不丁嚇得我叫了一聲。
但我也看清楚了,是胖子的姐姐。她簡直跟鬼一樣,坐那兒動也不動,似乎在發呆。我開了燈她才回過神來。
我就罵了:“你搞毛啊,嚇死寶寶了。”
她冷哼一聲:“我在等你啊,你以為我願意待在這裡?”
跟她熟悉了就不覺得她是什麼遙不可及的女神了,她長得又跟李欣比較像,我就盯著她看:“啥事兒?”
她皺著眉,手指無意識地敲著大腿:“你說我該不該帶弟弟回家族呢?”
什麼鬼?我說你講明白點兒,她就講明白了:“我想帶弟弟回家裡去,但又顧慮重重。”
她要跟我商量事情啊,我說我也不懂這些事啊,你問我幹嘛?
她狐疑看我:“你身手那麼好,怕是也經過訓練的吧,你是不是哪個家族的?”
我有點暈,我說我跟你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我就是村裡挑糞的,什麼家族。
她差點噴了:“你是村裡挑糞的?那你總該有師傅吧?你師傅是誰?說不定我認識。”
這倒是奇了,我也來了興趣:“我有好幾個師傅,不過我都不瞭解,保鏢、道士,還有到處流浪的女俠,都算教過我一點功夫吧。”
她也懵了:“你還真是奇葩……我以為你是哪家的公子呢,算了,不跟你說了。”
她徑直要走了,我斜斜眼:“不帶你這樣的吧,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就走人?你說說你那個什麼家族,說不定我能給你分析一下呢。畢竟胖子是我朋友,我也挺關心他的。”
他還是狐疑看我,然後試探道:“我家裡矛盾很深的,我爸爸有兩個女人,一個正宮,十分惡毒,還有一個是我媽媽,我弟弟出生後就被送走了,怕遭到正宮的毒手,畢竟他是有資格當繼承人的。”
我給跪了,我說大姐你家是皇宮麼?要不要這麼叼?
她翻白眼:“是你見識少,我有個叔叔有十幾個女人呢,我爸爸算專一的了。”
我說你們有錢人真會玩兒,這太複雜了,我搞不懂。
學姐嘆氣:“現在家裡算是太平了,但對當年的事還是忌諱不已,我也不確定要不要帶弟弟回去。”
我說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她遲疑道:“不就是兩個女人搶男人咯,而且當時我爸爸忙著應付南方的事,管不了家裡。最嚴重的時候家裡的子女全送出去藏起來了,我都跑去蒙古躲了一陣子,南方那些人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