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帽子哥就一路跟我後頭,我跑出老遠才停下,他也停下,臉上都有不少血,不過他用衣服擦乾淨了許多。
我擦擦汗,說你是鬼頭的人?他點頭:“是啊,這位朋友是哪路的?以前怎麼沒見過?”
我笑笑:“我不是海陵市的,我只想弄死秦昊而已,帶我去見你們老大吧。”
他相當詫異,也相當遲疑。我不爽:“你以為我是臥底啊?電影看傻了?誰特麼要去你們破窩裡當臥底啊。”
他乾笑:“不是不是,只是你來歷不明……”
我冷哼:“這是一個翻盤的機會,你跟你們老大說吧,讓他做決定,我相信他需要人幫手。”
他就走得遠遠的,也不知道給誰打電話,然後又跑回來:“朋友,你跟我來吧。”
我鬆了口氣,還真特麼麻煩。
他就帶我一路七拐八折,走了足足半個多小時,後來都到了一個類似貧民窟的地方,連個路燈都沒有。
我說你們當鬼啊,這麼隱蔽。帽子哥尷尬地笑:“沒辦法,我們被趕跑了,兄弟們走的走散的散,現在只剩下十二個弟兄還不肯離開了,那賤女人狠毒得很,一直想整死我們以絕後患,我們只好到處躲。”
這是一種什麼精神?看來他們關係很鐵的,都那鳥樣了還不肯散夥。
我說鬼頭死了沒?他說沒死,但斷了一隻手,基本廢了。
我說那他還是老大?帽子哥嘆氣:“我們一直尊敬他,以前是他養了我們,現在我們不能拋棄他。”
不錯啊,這幫人有前途。
我也不吭聲了,他帶我又繞了一些路,然後進了個破樓房。
這樓房讓我想起了阿民的家,這是快要拆遷了的吧,都沒有人居住了。
帽子哥腿腳挺利索,帶我上了四樓,這裡面昏暗沉悶,還好馬上夏天了,要是冬天這裡能住人?
四樓的房子基本都沒鎖,裡面也空空蕩蕩的,估計原來的住民早已搬走了,現在就這些混混窩著。
帽子哥帶我進了一個還算好點的房子,起碼還有鎖。
我本來也不在意的,誰知一進去,立刻聽到了棍子砸下的聲音。
我當即大驚,飛快地往前一滾,手在褲兜裡一模,刀子已經抓了出去,再看門口,足足三個人,全抓著鐵棍埋伏我。
帽子哥跑一邊沒吭聲。
我冷下臉來,再掃視一下屋裡,的確有十餘個人,一個個都很緊張和兇狠,見我竟然躲過了埋伏,紛紛要衝過來。
我冷笑:“這是要幹嘛?你們還真是一群驚弓之鳥啊。”
他們受到了羞辱,猛衝過來。我刀子在半空一劃,一腳將最近的一個漢子踹開,我自個也後退抵在牆上。
他們繼續逼近,我拉下了臉:“逼我動刀子?”
那群人竟然還是逼過來,我徹底怒了,他奶奶的,找死!
我捏起拳頭就動手,一手刀子威懾他們,拳頭砸一人鼻子上,他當即鼻血長流,另外兩人想搶奪刀子,差點就抓到我的手了。
我手腕一轉,堪堪反擊,刀子在他們手心中留下一道血痕。
如果是冰姐反擊,肯定把他們手掌都削爛了,我只能劃出個痕。
但這樣還是讓他們吃驚不已,眾人後方的沙發上就有人沉聲開口:“住手。”
這群人紛紛停了下來,我又是一腳踢開一個礙眼的傢伙,看見那人了。
他只有一條手臂了,鬍子拉碴,衣著骯髒落魄不已。但這人的確很有氣場,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