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公司都還可以,應該算抄底的好時候……”
凱迪拉克加長防彈車內,宋亞從西裝內袋裡抽出一份檔案給宋則成,然後低聲囑咐,“這家基金……”他又抽出一份,“注資談判時讓那邊姿態放高一點,應該能拿到擁有投票權的股份,別信什麼不允許外國資本干涉經營的鬼話,他們現在急需錢救命,什麼條件都可能答應。”
“好的。”
宋則成一份份珍而重之的收起來,藏好。
“看,那就是他。”
汽車在紐約小義大利區的一間餐館外停好,宋則成指向坐在靠窗位置的白人。
朱利安尼,這位前紐約市長宛如尋常退休老頭,正獨自吃著午餐。
這家意式餐廳不是什麼頂級館子,朱利安尼近年過得確實不好,卸任後沒在喬治王朝那撈到任何公職,九一一事件已經過去八年了,危機中備受稱讚的‘米國市長’逐漸已被遺忘。
去年他曾經試探性的參加大選,在象黨初選階段被對手麥克恩參議員小施手腕,輕鬆勸退,傳說是抓到了他收受普渡藥業獻金的把柄。
在普渡藥業名聲臭掉前,收他們的錢根本不是什麼大事,一位政客、律師不瞭解什麼藥物成癮的危害太正常了,再說普渡藥業的產品當時還在正常賣。
但對被兩黨同時孤立的他來說就是個永遠邁不過去的檻。
同理還有紐約市長的任期問題,當年他謀求第三任時紐約政界就像末日要來了一樣,大肆抨擊他的戀權,市議會瘋狂抵制,而換成大亨彭博,大家立刻變了副面孔,彭博透過轉換黨籍輕鬆鑽漏洞開始了第三個任期,相較清廉他的他,彭博在任內身家可是打著滾的往上翻。
紐約治安也有重回丁金斯時期的趨勢,當年被他嚴厲打擊的黑手黨早已洗白白殺回紐約,在次貸危機房地產業崩盤後大肆在曼哈頓,特別是翠貝卡跑馬圈地,隨後彭博、羅伯特德尼羅、Jazzy等等都開始了幫忙炒作。
現在宋亞才明白為什麼Jazzy會在天啟歌曲‘帝國之心’裡提及翠貝卡,世界線可能又頑固地回到了原來的軌道。
當年有多輝煌,現在就有多落寞,凡此種種,可以想見八年來把一切看在眼裡的朱利安尼有多麼的心理不平衡。
根據那場槍擊案,以及對槍擊案之前的比弗利山莊車禍案多年調查結論,已經可以斷定,紐約、洛杉磯、芝加哥三地部分執法人員事前系統性的對這兩起案件刻意無視、忽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事後也非常默契地全部噤聲,沉默就是幫忙遮掩,對抗調查。
朱利安尼同樣事先知情,他當時提前命令手下掌握了Jazzy和達蒙達什兩人的小罪名,在槍擊事件發生後就讓執法機關用調查這些罪名的藉口將Jazzy和達蒙達什控制了四十八小時,避免他們第一時間煽動紐約黑人大規模抗議。
可惜,米歇爾丈夫同意了自己的復仇行動,但也要求必須控制在一定限度,報復一位前紐約市長肯定不在‘一定限度’以內。
宋亞本有心轉而和他合作,把槍擊案弄得更清楚一點,他當時和主謀之一霍華德斯金格、已被滅口,負責指揮具體行動的FBI三人組頭頭史蒂夫海因斯關係都不錯,又跟摩圖拉以及好萊塢之眼安東尼奧佩利卡諾同為義大利裔。
所以今天才會悄悄來這他經常就餐的餐館。
“算了,對一位前紐約市長來說,現在這樣可能就是最大的懲罰了吧。”
但看到朱利安尼這個樣子,宋亞又取消了見面的打算,對方太‘孤獨’,不會是個可以輕易被說服、收買的人。
他的下場還沒在紐約幹了一任就被趕下臺的前任丁金斯好,至少丁金斯能瀟灑走進旋轉門後,慈善組織董事等收入、尊榮的教職、媒體、政治影響力各方面都碾壓他。
“好的,那開車吧。”宋則成招呼消音器發動汽車。
“回翠貝卡。”
“回翠貝卡。”
消音器將車開回翠貝卡,正要駛入地下停車場時,宋亞看到了一位女性‘熟人’的身影,正和應該是她助理兩人走在路邊,和車窗就一隻手的距離,可以說近在咫尺。
亞歷珊德拉達達里奧。
已經是零九年了,他的父親也跟著老上司:前華爾街警長,前紐約州檢察官,前紐約州長斯皮策吃了掛落,已經被從曼哈頓聯邦檢察官的職位上被踢去了反恐部門。
作為阿肯色王朝的堅定盟友,斯皮策在大選年黨內初選階段的一系列操作狠狠拖了阿肯色王朝的後腿,先是為了爭取廣大移民手中的選票,擅自提出允許非法移民申請駕照的政策,連累阿肯色王朝支援率暴跌,阿肯色王朝好不容易滅火後,他又被爆出了招妓醜聞。
和彼得一樣,一向以鐵面無私的執法者形象示人的斯皮策也是高階妓女的常客,他喜好華盛頓的‘服務’,經常搭乘公家飛機打飛的去華盛頓享受服務,沒想到那家的老鴇突然被抓,他發過去的簡訊被有心勢力曝光,實實錘死。
他在處理次貸危機中的表現也令太多人心存不滿,只好聲淚俱下的辭去紐約州州長職務,副州長,曼哈頓幫的盲人政客戴維帕特森撿了個大皮夾子接任。
所以,現在達達里奧的父親已經無法插手曼哈頓的金融案件,調查反恐案件可對大亨們沒什麼威懾力。
達達里奧自己也沒抓住父親掌權時的資源,仍沒在好萊塢混出大名堂。
“Hey!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