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剛才那群董事代表裡還混進了兩位芝加哥警署的便衣警探，宋亞下樓後，“我們需要你確認後簽字，APLUS先生。”
被槍擊和大騷亂後，芝加哥政客對自己這邊的風吹草動很緊張，雪琳芬家那個負責看鑰匙的姑媽兒子偷了不少東西想弄出去還錢，又蠢又人生地不熟，自然很快被死死盯著這邊的警方人贓俱獲。
“好的。斯隆。”
宋亞掃了眼透明塑膠袋子裡黃澄澄的奧斯卡小金人和其他貴重物品，再度讓斯隆幫自己握好筆，拖著胳膊歪歪扭扭地在警方檔案上簽字。
奧格雷迪和其他3DFX的人同情的默默旁觀這一幕，“要不我們過幾天再來？APLUS。”奧格雷迪開口。
“啊？”宋亞手一軟，最後一筆劃了出去，“不用，我馬上就好。”
兩位便衣也沒說什麼，把塑膠袋裡的東西拿出來，一一與宋亞和檔案核對無誤後就告辭離開，這麼做好像有點違反警方程式，不過大人物應該關照過，小問題而已。
“哈！APLUS，我們剛才把棒球遊戲街機幫你搬到地下室去了，很好玩，真的！”
騙子三人組終於沒心沒肺地出現了，喜洋洋地聊著一款大型街機怎麼怎麼好玩，他們應該和前幾次一樣，順路免費送了一臺過來。
做人上就這點還行，宋亞沒接他們的茬，“我們就在大廳開會吧，抱歉，我這沒有大會議室。”
3DFX的事陳博士梅博士都跟了很久，已瞭解非常深，大體上古德曼一開始也想像阿美利加音樂網站那邊一樣從IPO前的最後一輪融資裡私人獲利，被他們拒絕了，由於中間隔著陳博士的A+風投公司一層，古德曼也沒再顧得上搞什麼小動作。
3DFX一個月前順利上市，股價從首日收盤時的一七塊五每股一路震盪，直到近期遭遇華爾街做空筆直跌到了七塊七。
其他做空的點基本3DFX上市之前投資界就有心理準備，主要黑天鵝事件其實就是和世嘉的官司，現在世嘉那邊已經公開宣告未來遊戲主機不會使用Voodoo顯示卡，這樣未來的盈利預期要差一大截，而且在招股書中違反保密協議的官司一旦打輸，3DFX很可能直接破產。
“為什麼你們要在招股書裡透露和世嘉保密協議有關的資訊呢？”宋亞問。
整個董事會齊刷刷看向創始人三人組裡的CTO，技術長斯科特，“寫了對股價有好處，當時我們以為世嘉不敢怎麼樣，他們除了Voodoo晶片沒其他GPU選擇。”他聳肩回答。
可惜世嘉有，他們秘密做了個名為賽馬行動的兩手準備，米國這邊的代號‘臭鼬’計劃，使用IBM和摩托羅拉製造的PowerPC 603e作為CPU，3dfx的Voodoo 2定製版本作為GPU，本子本土的‘大刀’計劃使用東芝開發的CPU和NEC開發的GPU。
世嘉高層本意大概是平行開發，最後那個方案好用誰的，但沒想到3DFX為了提振股價這麼一爆料……
世嘉大怒，索性徹底否決了‘臭鼬’計劃。
這就是騙子三人組的問題所在，他們人不壞，性格技術也都好，但就是喜歡走歪路子，膽子奇大，比如第一次跑電腦展就將Sgi的圖形工作站冒充成自家顯示卡，騙了自己，也騙了當時在場所有業內業外人士的眼睛。
“所以現在我們要挽回世嘉才能挽回股價？”宋亞沒聲好氣的問。
“沒那個必要，世嘉透過和我們合作竊取技術機密，把Voodoo2的技術細節透露給了‘大刀’計劃專案組，我們很快會對他們發起反訴，在米國他們打不贏官司。”三人組的羅斯的說。
宋亞倒不知道這一節，幸好羅斯補了一句，“就這兩天的事，我們剛拿到確鑿證據。”
“百分百能贏？”奧格雷迪問。
“百分百，等他們陪我們錢的新聞出來後，股價會上去的。”羅斯很篤定：“我們會讓那些做空的人哭著回家找媽媽。”
“大概能賠多少？我們和世嘉都有錯，大機率和解吧？”斯隆問。
“一兩千萬？律師們是這麼預測的。”總裁巴拉德回答。
“那有什麼用，你們都對世嘉的訂單不敢興趣嗎？那可是能和索尼下一代PS對抗的遊戲主機。”宋亞煩躁地問其他董事會成員。
“幾年後的事了。”代表卡馬克的董事代表說：“世嘉在米國消費者心目中的形象不好，32X、Sega CD以及土星等產品都不算成功，而且還老折磨渠道商，莫名其妙。”
按照陳博士的總結，製作出雷神之錘等遊戲的約翰卡馬克不喜歡3DFX三心二意，他的利益在支援3DFX為他開創的Id Software公司新款遊戲打造最頂尖的3D平臺，而且還喜歡挖3DFX公司的頂尖人才。
宋亞看向EA公司的代表，他們是世嘉的戰略合作伙伴。
“能和世嘉合作當然好，但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
EA公司無疑想和世嘉加深關係，但他們和世嘉也有矛盾，因為授權金談不攏，還有世嘉為了分攤風險，也在支援他家的競爭對手，比如同樣製作體育類遊戲的Visual Concepts公司。
“APLUS，你到底是哪一邊的？網景？微軟？”
羅斯突然笑著打岔：“現在外面都知道你早就悄悄在買微軟股票，那麼你也支援世嘉咯，他家下一代遊戲主機會使用微軟的Windows CE定製版本作業系統。你支援世嘉的話，網景會不高興噢。”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