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三家律所已經有矛盾了,宋亞冷靜了一些,觀察每個人的面部表情。
古德曼肯定是得意的,他在律師行業名聲遠不如科克倫、戴安、威爾這些人,但因為有自己的支援獲取了最後一錘定音的權力,但他也知道不過分參與頂尖律師們的討論,那麼矛盾只會來自科克倫和戴安他們之間。
“所以你們有什麼分歧?”宋亞問。
“那位查爾茲好像圖謀的不止是你,對嗎?APLUS,也許我們可以引誘他主動將案件擴大化。”威爾加德納說:“而特別檢察官似乎並不願意看到這一點,也許這樣可以導致檢方內訌。”
“那個查爾茲確實可能想利用巴恩案揪出APLUS背後的白人政客。”
科克倫果然立刻反駁:“但我們不能冒被轉移輿論焦點的風險,他是受白人用司法手段迫害的黑人,不需要和白人政客扯上關係。”
宋亞點頭,“這點上我同意科克倫。”
“嘿!還是那句話,放手把事情交給更專業更適合的人去做!”威爾加德納又攤開雙手抱怨。
“這是我的案子,我為自己的決定負責。”
犯法也別犯規,不是說完全不能添一點麻煩,而是在巴恩案本身,宋亞必須儘量不牽扯到彼得、安德伍德、切尼以及其他政客,給他們帶去涉及到根本利益的困擾,“你們都是絕頂的聰明人,互相妥協對你們來說並不難,對嗎?”
他環視律師團眾人,說道:“就連辛普森那人渣都能協調好他夢幻律師團的內部關係,打贏一場看上去幾乎不可能贏的官司,而我自認為比他優秀,所以我絕對不能接受被你們把我放到比他還難堪的境地裡去。我確實是個還沒上法學院的年輕人,那麼你們就要儘量避免剛才那種需要我一個外行來做最終決定的情況,OK!?”
“OK。”
“好的。”
這番話效果很好,律師們紛紛點頭同意,斯隆女士伸手幫他捋了捋貂皮大衣,使之更平順。
“我可沒殺妻,這樁官司如果輸了你們會非常丟人,記住這一點。”
名和利也是有副作用的,巴恩案好歹比辛普森那萬夫所指的殺妻嫌疑‘起點’高很多,無論是科克倫還是戴安、威爾難道就能承受慘敗?那他們以後就別想在律師行業抬起頭了,想贏就必須團結,哪怕互相之間看不對眼。
“我們還是討論接下來的管轄權官司吧。”古德曼提議。
“回去再說。”
宋亞不想在警署的走廊裡聊這些,雖然警方很貼心的清空了這段路,“替我約安舒茲的人,斯隆,我無法出國了,我和他們必須聊一聊全球巡演的問題。”
按照律師們的說法,保釋條件後面還可以透過申請更改,但有些麻煩。
“好的。”斯隆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走到警署門口,注意到兩位握著門把手的警員看向自己,於是對他們點了點頭,“開啟吧。”
門被開啟,芝加哥徹骨的寒風伴著雪花席捲進來,宋亞一個激靈,耳邊聽到了嘈雜的口號聲。
‘反迫害!反歧視!’
‘APLUS!APLUS!APLUS!’
‘抗議司法迫害!’
大概如此之類,聽起來人數起碼上百。
宋亞看到了威廉牧師和自己發言人哈姆林的後背,心裡很滿意,在這麼惡劣的天氣極短時間內組織起數百人過來助陣已經很不容易了,他拍了拍兩人的後背,看到黑壓壓的抗議人群聚在臺階下方,周圍記者的人數也不少,天上還有電視臺的直升機在飛。
“他出來了!他出來了!”
“APLUS,聊聊保釋吧!為什麼這麼快能獲得保釋呢?”
“你對檢方的控告有什麼回應嗎?”
記者們的大聲呼喊伴隨著直升飛機的螺旋槳聲鑽入耳膜。
“去吧。”威廉牧師笑著託了下自己的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