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芝加哥。
“彼得呢?”
宋亞側身,讓抬著辦公桌的搬家工人先過,然後走進這間已經在撤除辦公裝置的競選總部,慶祝晚宴的綵帶、氣球、競選標語、宣傳海報等都還掛著。
“他在辦公室等你,不過有點宿醉。”
臉上洋溢著喜色的伊萊在前面引路,“昨晚大家都太高興了。”
“我沒能在場,抱歉。”宋亞笑道:“恭喜你們拿回了庫克縣州檢察官的寶座。”
由於一位黑人女性突然參選州檢察官,並且以黑馬姿態幹掉了查爾茲,成為彼得弗洛克的主要對手,所以競選中後期,米歇爾等黑人政治活躍人士也加入了同種族陣營,與彼得敵對。這等於雙方在政治上徹底決裂了,宋亞實在不太方便再親自出現在競選現場為彼得背書,只能等晚宴結束後再低調過來。
“競選意外地激烈,我們也贏得很驚險,不過這有助於我們擴大忠實選民的基本盤。”
伊萊說道。確實,競選越激烈,敗選的機率就越高,但因為民眾關注度會隨之提升,只要能贏下來,拿到的政治資本就越豐厚,這是柄雙刃劍。
“傑姬。”伊萊和辦公室門外一個優雅的白人老太擁抱。
“不能讓彼得多休息一會兒嗎?”
這位氣質上和阿美利加音樂老錢主編雪莉弗萊明女士很相似的老太好像不太喜歡伊萊,拿著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不悅地看看他再看看宋亞,堵在門口。
“別鬧傑姬,APLUS是彼得最大的資助者之一。”
伊萊把老太雙肩把住,將她‘挪’了個位置,拉開門。
“哦,謝謝你支援我兒子。”老太沒對伊萊不太禮貌的舉動有什麼抱怨,露出微笑,和宋亞握了一下,“像你這樣明事理的人不多,那些攻訐彼得的黑……”
“閉嘴傑姬……”
伊萊從她手裡搶過咖啡,“快進來吧APLUS,別理她,也別在意她說的那些。”
“抱歉。”
宋亞向噘著嘴的老太告了聲罪,走進辦公室。
“誰?”昏暗的辦公室裡,彼得弗洛克正在沙發上睡覺,他掀開毯子用手擋住雙眼,“伊萊,關門,拜託。”
“弗洛克先生,祝賀你當選。”
宋亞對剛坐起來的對方說道。
“哦,很艱難,但最後還是我贏了。”彼得弗洛克從伊萊手裡接過咖啡,抿了一小口,然後滿足地嘆氣,“沒想到最後我的敵人並不是查爾茲。”
“非裔的政治能量在芝加哥已經成氣候了。”
伊萊對剛結束的競選有點心有餘悸,“那女人籌集的競選資金不到我們的十分之一,但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是的。”彼得疲憊地站起來,端著咖啡坐到辦公桌後,“你那篇關於討好年輕選民的發言稿幫了我大忙,伊萊。”
“嘿嘿。”
伊萊得到他的誇獎後非常高興,“我說的吧,坦誠自己坐過牢反而在年輕人眼中是件很酷的事,你關於改善監獄待遇的發言深得他們的心……”
這時候門被推開,“怎麼不開燈?”老太又拿個裝著方糖的小碟子走了進來,“彼得,不要喝那麼苦的。”他開啟房間裡的燈,把方糖丟進彼得的咖啡杯裡。
&n,我在辦公……”這位在外人面前很有派頭和威嚴的中年政客只能這麼無奈地抱怨。
“多注意休息。”老太笑著對宋亞解釋,“他喜歡喝加點糖的。”
“好了好了,出去吧。”伊萊把她趕走,反鎖住門。
“伊萊。”彼得扶著額頭叫他的名字。
“怎麼?”伊萊問,然後看看他,再看看默不作聲的宋亞,終於反應了過來,“哦,好的好的,你們聊……”又把反鎖的門開啟,也離開了。
“有急事?APLUS,坐。”彼得指指面前的座位。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