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
在一望無際的荒漠上,兩人一馬正在漫天的風沙中前行。正是尹自清,道長和白驢。
他們走出了那座森林,到達了荒漠之中,往南城出發。
尹自清將包裹放在肩上挎背,用一條白色短衫將自己頭部包裹起來只漏出眼睛。他很想在衣服上倒點水來驅散熱意,但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走出這裡到達小鎮,剩下的一瓶水要好好愛惜。還有乾糧也要節省一點。
天上掛著的烈日,使得眼前的景物都變了形,一望無際的黃沙之中不見半點綠意。
“呼”一陣狂風突然襲來,攜帶著漫天飛揚的黃沙。尹自清連忙用手遮擋住飛來的沙石,四肢無力讓他感覺很不舒適。
“前面的那幾個,停下來。”
一道略顯嘶啞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尹自清扭頭往後看去。
後方掀起的黃沙幕簾之中,漏出了幾個高大的黑影。
尹自清眯著眼睛看著風沙之中,只見四個身著白長衫腰間佩著刀劍的男人騎著駱駝從後方疾速行駛了過來。
“停!”為首男子騎著駱駝來到了他們面前,用手拉著韁繩控制駱駝停下。身後的幾人也陸續跟了上來。
四人都是中等身材,臉上和頭部也用白布包裹著只漏出眼睛。全都騎在駱駝上俯視著他和道長。
最前方的白衣男子稍微打量一下兩人後哼哼一笑。
“把身上的東西全拿下來,要貨不要人。”領頭的白衣男子將他腰間的佩刀拔了出來指著尹自清。
“黃沙盜?”尹自清暗暗想道,沒想到自己剛從森林裡就碰到了所謂的荒漠盜賊,雙眼不由得好奇地打量著一行四人的裝扮架勢。
“小子,聽不到嗎?把那袋東西放下麻溜滾!”領頭男子見尹自清掃視著自己,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晃了晃手中的刀,再次厲言警告。
尹自清歪了歪頭,看著眼前厲聲厲色的白衣男子,看來自己最近有夠倒黴的,不過看這駱駝掛著的包袱,滿滿當當裡面應該有不少吃喝的東西。
尹自清摸了摸他藏在腰間的刀,雖然自己現在身體處於低谷狀態,但要殺幾個人和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就在尹自清準備出手時,一陣怪風突然從身後吹來,帶起無數沙石,四人立即被吹得身子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沙上。
李文序手持著白色的羽扇,符文流轉,剛才的那股怪風便是由羽扇引起。
看著躺在地上沒有知覺的幾人,微微嘆了一口氣,自己果真是日行一善,這一下又拯救了四人的性命,若不然,他們定然死在那匕首之下。
尹自清將刀收回刀鞘,朝著幾人的駱駝走去,開始搜刮黃沙盜的行囊。
......
荒漠中有兩個人一馬和兩頭駱駝在風沙中前行。
正是尹自清,李文序,小白驢還有兩頭屈辱於胯下的駱駝。
尹自清大口咬著從黃沙盜那裡搶來的鮮肉,把包裹抱在了胸前,剛剛還乾癟的小包裹現在已經滿滿當當,他從剛剛那幾個沙盜那裡搜到不少口糧。
只可惜沒有什麼好的東西,那幾個人身上就帶了幾把破刀和一些乾糧,所幸他們有幾瓶水。
尹自清用手擦了擦嘴邊的油漬,小心翼翼地避免弄到衣袖上面,這可是養母為他精心縫製的衣服,所幸只是在空間中破碎,現實裡並沒有變化,在那空間中衣服碎裂那時他的內心還暗暗心疼。
李文序倒是用餘光打量著這個山裡出來的少年,16歲的年紀,身型中等,六尺來高,劍眉和那稜角分明的臉蛋再加上因為病態顯得更為白皙的膚色,活脫脫一個書生模樣,若不是親眼見到,自己也不會相信他能手撕青鳥,那可是那林中妖猿與老狼才能做到的事情。
但李文序卻不知道,妖猿也已經被尹自清徒手打死,至於那匹老狼若不是他叫醒了尹自清,也難逃一死。
那些根鬚會將那匹老狼的氣血全部吸收殆盡,連屍骨都不會留下。
看到那青澀的臉龐,李文序也不由得想起他年輕的時候,當時也算得上是南城一枝花。
不過都是往事了,一想到這裡李文序就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嘆息,歲月不饒人啊。
尹自清看到李文序嘆氣的模樣,不知這瘋老頭心裡又在想些什麼,雙腿擠了擠駱駝與他離得遠一點。
他們沒有再遇到黃沙盜,那些蟄伏在沙中的生物也沒有找這一行人的麻煩,就這樣平靜地前行著。
不知不覺之間,已到了黃昏時分,沙漠的溫度漸漸降了下來。
從白日的烈日驕陽到現在冰寒入骨,變化之大讓人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