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這天夜裡,與往常一樣洗過澡開始到食堂中上文化課的新軍士兵們,就意外地發現原來的識字與算術課程居然突然變了安排。
那些本來已經開始講課的識字算術老師在被與來到食堂的教官簡單地交談了幾句之後,便讓開了講臺,讓他們熟悉的教官們帶著幾根看不懂用處的木頭和金屬製造的古怪長棍子走上講臺。
為了彌補熟悉步槍的教官人數的不足,夏林也來到了第一營第三連的教室之中,除了人手缺少之外,另一方面也是夏林要儘量確立自己在新軍中的存在感,融入到這群新兵中,才方便他接下來的計劃的進行。
「喂!巴德,你說夏林老闆拿著那幾根棍子是幹什麼?」
新軍軍營中的教室就是四座足以容納下400人的營級單位的露天食堂,通體由磚木結構搭建而成,除了庫房之外其他三面都沒有設定牆壁,每到晚上都顯得有些漏風。
在延綿的以木板搭建,鋪設著稻草的頂棚下,每隔一段距離都有兩根柱子作額外支撐,透過這些柱子,就劃分出了一個個連隊上課的區域。
在這兩座食堂裡面,放置著嶄新的長條桌椅和板凳,講臺就是在白天的打飯視窗上掛上了黑板,照明則是採用了懸吊在棚頂的微光術符文盤。
因為時間倉促,這樣的食堂兼做大教室的質量談不上好,但也足夠使用。
而巴德與他的戰友所在的班就在夏林選擇的新軍第一步兵營第三連中,經過這段時間的嚴苛訓練,同樣的出身加上新軍強調的團結協作精神,在他們之間已經形成了初步的戰友情誼。
「布勞,你想被扣薪俸罰跑就直說,別牽涉到我們!夏林老……呸!夏林副團長不是已經說過好幾次了嗎?在新軍裡面沒有老闆和員工,只有副團長和士兵!」
巴德差點也說出了那個在新軍中禁止的稱呼,連忙改正嚴肅地對自己的室友兼戰友說道。
「放心吧!我們坐在這麼遠的地方,夏林副團長怎麼可能聽得到!」
新軍1311班的另一個成員韋爾斯·麥登帶著些許懶散的意思說道。
「總之你們給我注意一點,要是被抓到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班長和副班長肯定會活撕了我們幾個!」
在之前的十幾天訓練中,巴德已經被罰過兩次薪俸,還被罰跑過總計二十圈的長跑,他對於新軍的違紀懲罰實在是心有餘季。
罰跑以他的身體素質倒不算什麼,但要是自己拿回家的薪俸少了這幾個銀瑪爾,自己該怎麼和母親以及妹妹解釋?難道要說「媽媽,您的兒子在新軍裡表現不好,被扣了薪俸」嗎?
想到這個令人困窘的場景,他便嚴肅地告戒著自己的戰友道。
「嘁!考珀和丁尼那兩個傢伙,我們推薦了他們擔任班長和副班長,結果一當上軍官就天天管著我們這管著我們那,果然帶了大簷帽,住進兩人宿舍就自覺不一樣了!早知道我們還不如讓巴德當班長呢!」
聽到巴德的話語,韋爾斯瞥了坐在板凳兩邊的那兩個帶著大簷帽,全神貫注地看著夏林計程車官,小聲而不滿地抱怨道。
「我當什麼班長,我連超過二十的數都數不清,也不識字!沒聽基修安營長說,推舉軍官一定要有文化基礎嗎?」
巴德聽到韋爾斯的話,心中一顫,趕忙否決道。
在聽了當初那位帶自己領東西的軍官的話語之後,巴德倒也想表現好點,爭取在訓練結束之後當上一個軍官。
不過在看到黑板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母和數字之後,他就滿腦空白,不像是上過聖堂教會開辦的識字班的考珀和丁尼一樣,對那些東西信手拈來,自然也就默默地熄了這方面的心思。
「韋爾斯,你也別
這麼說,考珀和丁尼也是為了我們好,才整天管著我們,他們身為班長和副班長,配備有書桌的雙人宿舍也是為了執行上面交代下來的事情!」
這時候巴德這個班中另外一位叫做皮爾曼·戈登計程車兵小聲地勸戒道,在他身旁1311班中年紀最小的羅茲也附和著點點頭。
「執行什麼?就每天讓我們填寫那些稀奇古怪的「檔桉表格」嗎?」
聽到他的話語,韋爾斯撇了撇嘴,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惺忪地將注意力放到了講臺上的夏林身上。
這時候夏林剛剛在身後的黑板上寫上了「軍事技能訓練——1391式2型步槍拆解、保養、組裝流程與使用手冊詳解」一行大字。
接著他放下粉筆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環顧一圈這個露天教室內的這些或是年輕稚嫩,或是成熟穩重的面龐,雖然環境簡陋,但心中頗有一種前世在自己大學母校中上課的感受。
不過這種微妙的心情來得快去得也快,緊接著夏林便指了指講臺一角堆摞的《1391式2型步槍使用手冊》:
「誰是13連的連長?組織你們的班排長把這些手冊發下去,每人一本!」
「是!夏林副團長!舒爾茨、範曼、德倫亞斯!你們和手下的班長上去領手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