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笑了笑:“這個啊,我就是碰巧遇上她,閒聊了幾句。沒想到程小姐會想那麼多,以後我不跟她說話就是了。你快哄哄她吧,小姑娘任性起來可不要像跟韓少那次似的鬧得人盡皆知啊。”
蔣屹峰斷了通話,握著手機的手骨節泛白,知道許悠在提醒他。
他聽說,當初韓城的前任以為程寶依好欺負混進宴會到程寶依面前叫囂想讓程寶依難堪,結果被程寶依一巴掌扇懵。
韓城那時候已經愛上程寶依,面對前任的哭鬧非但沒有動容還把前任罵了個狗血淋頭,前任狼狽離開後,程寶依立刻又向韓城開火,端起酒把韓城澆了個透心涼。
雖然他沒當場看見,卻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她瞪著圓圓的眼睛,梗著細白的脖頸,兇巴巴的模樣。
以前聽人說起,他覺得挺有意思,也覺得痛快。
此刻,他一想起程寶依有可能會那麼對他,他就不覺得有意思了。
外面的雨停了,只是雨後的深夜格外冷。
程寶依沒車,牛仔半身裙,短款碎花上衣,動作用幅度大點就露腰的那種,根本擋不住冷意,風一吹,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已經後悔沒沉住氣,朝蔣屹峰發了脾氣。
他果真不是那種太慣著女人的男人,沒有耐心陪她鬧。
那一句“只要你想好,我都可以。”瞬間反被為主,把問題拋給了她,讓她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自己把自己架在了火上。
甚至她忘了問他最關鍵的問題,能否馬上辭掉許悠!
可不論怎麼後悔,事情已經這樣了,她告訴自己,不能服軟。
她沿著馬路往前走,雨後的深夜,街上冷冷清清的,別說人影,連車影都沒幾個。
走了一段路,高跟鞋磨得腳疼,她停了下來,開啟手機看。
她多希望蔣屹峰能夠給她打個電話,或者發條資訊,可是什麼也沒有。
難道,她自以為完美的堅固的感情就這麼不堪一擊麼?
程寶依準備開啟叫車軟體,手機卻突然響了。
她心中一喜,卻見是曾亞男打來的。
她接通,調整自己氣息,讓聲音聽起來無恙:“亞男姐。”
“依依,你在哪兒呢?”
“是蔣屹峰讓你給我打電話的嗎?”
曾亞男笑了笑:“不是啊,你不是接機去了嗎,我問問你接到了嗎?跟他談了嗎?”
程寶依的心再一次失望,她低落道:“談崩了,他要跟我分手。”
曾亞男意外:“怎麼會?他說的嗎?”
程寶依把蔣屹峰的話告訴了曾亞男。
曾亞男好笑又無奈:“傻瓜,直男分明捨不得你,在給你臺階下,你怎麼那麼倔呢?”
程寶依不然:“那不是臺階,我覺得那是威脅,他就是仗著我喜歡他才那麼說,而不是挽留。”
曾亞男點撥:“他那麼說就是在挽留,他把主動權交給你,想讓你留下,你啊,還是太沖動了。”
程寶依知道,如果她剛才服個軟,什麼事都沒了。
但錯的不是她,她不會因為愛他就無條件退讓。
她深吸一口氣,堅定道:“我不要這樣的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