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機口有很多人,程寶依獨自站在廊柱後,與人群拉開距離。
很快她就看見蔣屹峰與一個身材挺拔氣質不凡的男人並肩走了出來,兩人皆是西裝搭風衣,舉手投足間都是上位者的魅力,惹得接機口一陣小小的騷動。
他們身後跟著幾個男人,有公司高管有跟班。
程寶依的目光都在蔣屹峰身上,見他出了接機口就往兩邊張望著尋找什麼。
她知道他在找她。
她深呼吸,調整情緒,在他們即將從她身邊過去時,慢吞吞地從廊柱後面移出身子。
其他人都還走著。
蔣屹峰敏銳地發現了她,停下腳步,立刻走到她身邊,看到她的樣子,俊眉蹙起:“你怎麼溼了?”
程寶依墨鏡下的眸子黯淡,唇角牽起一抹僵硬的弧度:“下雨了,我忘記帶傘。”
蔣屹峰用手擦了擦她頭上的溼氣,脫下風衣將她裹住。
“程小姐怎麼跟只落水小狗兒似的,可憐巴巴的。”一個磁性玩味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程寶依下意識往蔣屹峰身邊靠,抬頭看去,眼前的男人修長挺拔,周身散發著一股高貴雅痞的味道,一雙深邃的桃花眼微微挑著,既撩人又冷酷。
好像在哪兒見過......
不過這個時候程寶依也沒有心思琢磨別人。
蔣屹峰將她護在懷中,以一個佔有的姿態,淡瞥向孟晏笙:“別嚇著她。”
孟晏笙無聲嗤笑,表情更加玩味。
滿身水汽的程寶依,微耷著肩膀,雖然戴著墨鏡,沒遮住的半張臉蛋蒼白如雪,粉唇輕抿,孱弱的姿態很能激發人的保護欲。
孟晏笙聳了聳肩,“看來你得搭我的車了。”
說了一句,他大步朝前走。
蔣屹峰看著孟晏笙的背影,薄唇朝程寶依潮溼的鬢角貼了一下,“你怎麼了?”
他的吻和低沉的話語讓程寶依差點繃不住,她搖搖頭,嘴裡蹦出兩個字:“沒事。”
現在也不是細問的時候,蔣屹峰攬著她往機場外走。
這種情況,蔣屹峰自然不會再讓程寶依開車,先把她的車放機場,明天派司機來開。
他們跟孟晏笙坐了一輛,孟晏笙副駕,他們坐在後面。
幾輛車在雨夜之中,前後駛離。
許悠的身影從機場內走出來,她撐著傘,看著消失在雨幕中的汽車,臉色陰鬱。
程寶依竟然還能來接機,真是小看她了。
但許悠一點也不著急,戀人之間的信任就像一塊玻璃,不管再堅硬,一旦種下懷疑的種子,這塊玻璃註定會碎。
程寶依哭了半個晚上,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又淋了雨,靠在蔣屹峰懷裡,腦袋昏昏沉沉,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蔣屹峰怕她不舒服,輕輕摘下她的墨鏡,他眉心一擰。
她的眼皮是紅腫的,原本如羽扇般的睫毛溼溚溚地貼在眼瞼處,破碎柔弱。
這是哭過了......
副駕上,孟晏笙掏出支香菸叼在唇間,打火機咔地打響,他就著火苗點上煙。
白色的煙霧繚繞而起,他轉頭往後看了一眼。
蔣屹峰懷裡的女孩海藻般的長髮鋪開,眼尾泛著一抹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