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嫌的呼喚,班蝶把長肩鬼的最後一塊殘魄吃進了嘴裡,就馬上回到了張嫌的儲靈魂器之中,不再顯露出鬼影,而在書店裡的其他幾名魂師,見班蝶突然消失,自然知道是被張嫌給收起來了,雖然還想再問些什麼,但是見眾鬼已經疾馳本來,覺得繼續詢問張嫌有些不合時宜,便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對張嫌和這個長相看似人畜無害的魂師多了些警惕,害怕張嫌不是純粹的魂師。
張嫌雖然能從其他魂師的面容表情上看出些端倪,但終歸無法讀心,不知道身旁那些魂師如何想象自己,卻也不是特別在乎,他放出班蝶鬼之前在心中有過掙扎,不過最終還是冒著被誤解的風險將班蝶放了出來,因為若那長肩鬼說的確是實情,那麼今日和麝蜥鬼大戰過後,翻車鬼將會出現極度虛弱的狀態,在這個時期對翻車鬼出手,得手的機率將遠勝以往,他期待地就是這種機會,絕不會因為一些忌諱就輕易放棄。
張嫌所在的書店距離麝蜥鬼巢不過相隔了一條街的距離,伴隨著一陣陣詭異的哀鳴,從麝蜥鬼巢之中逃出來的魂鬼很快便散佈到了書店附近,有得因為恐懼,繼續向著更遠的方向奔逃而去,而有些膽大的魂鬼,則有意識地停留在了書店周圍,似乎是認為書店的位置已經十分安全,回頭將目光重新落到了麝蜥鬼的方向,鬼眼裡泛起異樣的魂光,像是想圖謀些什麼。
“呵,是想在這裡見證你們麝蜥鬼主滅亡時候的樣子嗎?嗯,這裡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見有幾隻小鬼停在了書店門口,一直體型龐大手拿巨斧的魂鬼突然從天而降,砸落在幾隻小鬼的面前,雖然沒有像重物落地那般將現世的地面砸出大坑,但是落地時掀起的強大魂波直接把幾隻小鬼衝散了開來,有的直接被衝擊致死,有的則被衝到了四周的街牆之上,或殘或傷,每一隻樣子都十分的悽慘。
“林狼斧!我麝蜥鬼巢的魂鬼,豈是你這狂蠻能隨意欺辱的?!讓你花爺爺來治治你,花刀,刀壘!”就在巨斧魂鬼一腳踏死了幾隻留在書店外的小鬼之後,一隻手握掛鏈長刀的魂鬼從旁邊街角繞了出來,冷目望著蹲身在地的巨斧魂鬼,甩著魂凝鎖鏈,將鎖鏈前段的半人大刀直接摔向了巨斧魂鬼,刀尖化刃成錐,直勾勾地衝著巨斧魂鬼刺了過去。
“花刀?麝蜥鬼那個老不死的派你來對付我了嗎?不過就憑你這麼個初級鬼階的玩意兒,有什麼資格和中級鬼階的老子相抗衡?是不是嫌活得太長了?將軍斧,斧培!”感知到鎖鏈長刀襲來,巨斧魂鬼趕緊轉過了身子,用興奮熾熱的魂眼望著被叫做‘花刀’的耍刀魂鬼,一邊舉斧向著襲來的飛刀甩去,一邊獰笑著衝耍刀魂鬼道,露出一副完全不懼的樣子。
魂凝的巨斧看似個頭不小,又給人一種十分沉重的感覺,但是被那巨斧魂鬼握在手裡,就如同握著一根棒棒糖一般那麼輕鬆,揮舞起來輕盈迅捷,又像是大力士甩動柳枝一般毫不費力,眨眼便將巨斧的斧身甩向了耍刀魂鬼的鏈刀之上,只一合,就將耍刀魂鬼的鏈刀整個拍散,化作了一團魂塵,輕悠悠散到了靈魂境中。
“狗鬼,你……!”被拍散了鏈刀,耍刀魂鬼的本體似乎也遭受到了一定的衝擊,重重噴出了一口魂塵,收回了拉刀的鎖鏈,指著魂軀龐大的巨斧魂鬼怒目喝道,好像要巨斧魂鬼不死不休。
“林狼斧,原羿鬼的精衛,原來只是有所耳聞,沒想到果然實力不凡,今天總算見識到了,就是不知道是你手中的巨斧厲害,還是我手中的長斧厲害了,不如讓我柴雄來陪你玩玩,那個耍花刀的你就當做沒看見,別和那小子一般見識……”就在耍刀魂鬼厲聲咒罵巨斧魂鬼的時候,一隻體型十分威猛的人頭熊身鬼突然現身在了耍刀魂鬼的身前,用手舉斧示意,打斷了耍刀魂鬼的言語,咧著歪斜的長嘴,呲著長尖的牙齒,鬼笑著向巨斧魂鬼面前漫步走去,絲毫不懼舉斧魂鬼手裡大斧,咄咄逼人有顯得古怪。
“柴雄?!你怎麼也往這邊來了,它是我的獵物,你不要插手!”見人頭熊身鬼手握長斧向著巨斧魂鬼走去,耍刀魂鬼重新消耗著魂力,在拖拽的那條魂凝長鏈上重新凝出了一把魂刀,甩著魂刀沖人頭熊身鬼道,皺著眉頭露出了一副極其不滿的表情。
“小花刀,四十六親衛中你的順位可是墊底,而我則排在第十七位上,按照麝蜥鬼大人定下的規矩,你有資格在這裡和我討價還價嗎?一邊去!這林狼斧我已經盯了很久了,它是我先覓得的獵物才對!”聽到身後耍刀魂鬼的話,人頭熊身鬼並沒有停下向巨斧魂鬼靠近的腳步,一邊手握長斧向前走著,一邊向身後的耍刀魂鬼玩味地喝道,顯然沒有讓出對手的打算。
“呵呵……,以往的戰鬥都是我們九殿閻羅來挑選對手,沒想到今天兩個小嘍囉竟敢挑起我來了,你們這群渣滓一起上我都不會皺下眉頭,更別說你們想一個一個上了,來吧,我正好手癢難耐、肚腹空飢,今日先把你們倆宰了,就當做鬼宴前餐吧!”發現對手隨意換人,而且對方二人還因為爭奪和自己的交戰權言語爭執了起來,巨斧魂鬼有種受盡了侮辱的感覺,眼神中興奮的熾熱變成了兇厲的陰寒,先盯向了那個不斷靠近自己的人頭熊身魂鬼,舉起了巨斧,似乎打算先拿它殺雞儆猴。
“林狼斧,九殿閻羅鬼使,原羿鬼親衛之一,中級鬼階魂力,這實力確實不弱,有來我們麝蜥鬼巢裡鬧事的資本,不過,也僅限於不弱,相比於我們四十六親衛中的上親衛,你的實力好像還真有點不夠看,而我就是上親衛之一,今天我來讓你知道一下我們麝蜥鬼上親衛的實力,隱斧,熊撼!”見巨斧魂鬼舉起了手中的巨斧,人頭熊身鬼並沒有害怕,運轉起了鬼軀中的魂力,依舊向著巨斧魂鬼的鬼軀漫步靠近,不過它手腕已經反轉,手中長斧倒握在了臂膀之後,像是要施展某種招式似的,卻又讓人看不出要如何攻擊。
“落日斬!”就在人頭熊身鬼剛剛近身到了巨斧魂鬼的攻擊範圍之時,巨斧魂鬼的眼神一凝,目光狠辣,揮動著高舉的斧頭就對人頭熊身鬼豎劈了下去,其揮斧如同切菜,落斧如捕食的墜鷹,眨眼便將斧頭懸在了人頭熊身鬼的腦門之上,斧中魂威如濤,若再度斬下,那人頭熊身鬼肯定會魂飛魄散,靈魄無存。
“呵,不堪入眼的小手段,熊撼!”當巨斧懸在了人頭熊身鬼的腦門之上時,人頭熊身鬼非但沒有驚懼,反而又一次咧嘴開笑,衝著巨斧魂鬼道,說話後,那巨斧魂鬼的巨斧居然只斬碎了一團虛影,並沒有斬到人頭熊身鬼的本體,而人頭熊身鬼則已經繞到了巨斧魂鬼的身後,舉起了自己手中修長的條斧,對著巨斧魂鬼的後腰猛地落下,一斧斬入到了巨斧魂鬼的魂軀腰部。
“呃啊啊啊……,假象?!你個王八蛋,說是對斧,你個居然使用假象殘影耍賴!呃啊啊……”被人頭熊身鬼砍中,巨斧魂鬼趕緊收起了手中的巨斧,轉身去抓在它背後出手的人頭熊身鬼,一邊去抓人頭熊身鬼,一邊發出痛苦地哀嚎,顯然人頭熊身鬼的那一下讓它感受到了不小的疼痛。
“奇怪了……,明明已經砍中了呀,為何還沒有魂力從傷口處向外溢位,林狼斧,你用了什麼技法嗎?!”雖然巨斧魂鬼表情痛苦、不斷哀嚎,但是被人頭熊身鬼砍中的位置卻沒有絲毫的魂力流失,這讓人頭熊身鬼感到有些詫異,不過詫異歸詫異,它還是先靈活地躲開了巨斧魂鬼抓取,然後跳到了一處已經閉門歇業許久的門店平房上,在那個巨斧魂鬼暫時夠不到的位置,仔細觀察著巨斧魂鬼的腰部傷勢,不久便露出了些許奇怪的表情。
“技法?你說的是這個嗎?嘿嘿,老鬼我沒什麼別的能力,就是會些血魂術,大斧子的身上我簡單設下了個止魂技,看來是起到一定的作用了,有我老鬼在,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還傷不到它,等會兒都會被它拍死,咯咯……,咯咯……”就在人頭熊身鬼疑惑詫異之時,一隻身材矮小如幼齡孩童,但臉面褶皺似百歲老人的鬼魄,現身在了巨斧魂鬼的背後,一邊檢視著巨斧魂鬼背後插著的狹長魂斧,一邊微笑著沖人頭熊身鬼道,好像剛才人頭熊身鬼的問題並不是在問巨斧魂鬼,而是在問自己一樣,熱心地回答著。
“血魂術?你是九殿閻羅裡的那個豐佬?!”望著矮小古怪的老人臉魂鬼,人頭熊身鬼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向老人臉魂鬼驚問道,隱約有向後退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