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鬼?”看到谷令火急火燎的樣子,張嫌皺了皺眉頭,不解道,對於谷令知道他已經歸來一事,他並不覺得奇怪,畢竟很多人都看到了他走進了聯盟基地,就是那幾個守衛,也會把他到來的訊息告知給谷令聽,這再正常不過,讓他不解的,其實是谷令的神色,以谷令的實力與心境,能讓其露出這般神色的,恐怕不是什麼小事,只是他從沒有聽說過‘異鬼’的存在,並不知道這個所謂‘異鬼’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們將它們稱之為‘異鬼’,據說它們自稱‘地獄鬼’,一下子在兩個城中冒出來了一兩千只,當地的駐守魂師與之迎戰,只幾合的時間,就被殺了數十人,剩餘的魂師趕緊退到了各城的基地內部駐守,想要憑藉著基地四周的法陣禁制進行防禦,結果那些異鬼竟喚來了人類的軀體,靈魂入體,又強行闖入進了各城的基地,在那些基地裡大開殺戒,唯有些魂師代表和魂師強者可以勉強抵禦,低階的魂師已經死傷大半,情況不容樂觀,那兩城如今有失守之勢了……”見張嫌疑惑,好像不弄清楚情況不願盲目行動,谷令思緒了一下,快速把情況向張嫌簡介了一邊,告知給了張嫌那所謂‘異鬼’的情況,讓張嫌大致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群有人軀的魂鬼嗎?”谷令說完,張嫌馬上就想到了什麼,向谷令問,確認著谷令剛才所說的言語,他似乎已經明白那‘異鬼’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了。
“沒錯,就是一群有人軀的魂鬼……,當然,我也沒有親眼見過,只是聽那兩城裡的守軍魂師傳來的訊息描述得知,應該不會有假,那邊現在情況十分不妙。”張嫌問過之後,谷令點了點頭確認,肯定了自己剛才的描述,並沒有作何更改。
“原來那九殿閻羅還藏著這麼一手啊,怪不得有恃無恐,這楚江閻羅負責的區域都被奪了,那傳說中的大閻羅王竟然還不現身支援,看來是還沒有輪到它呀……,嗯……,知道了……,谷家主別擔心,去召集人手就是,我這就準備準備,與您一齊往那兩城趕去,我就不信那異鬼鬼群會比楚江閻羅這樣的存在還要恐怖,我們就去親眼見識一下,看看這九殿閻羅的底牌到底有怎樣的威力。”谷令肯定了那群異鬼擁有人軀,張嫌也就百分之百確定了心中的猜測,既然確定了猜測,他也不再耽擱時間,向谷令道,就準備動用法則之力,朝那兩個出現異鬼的城市趕去,他想見識一下那些擁有人軀的異鬼鬼群到底有多麼強大,想見識一下九殿閻羅這藏了一手的底牌有多麼厲害,他知道那些異鬼是九殿閻羅特殊培養的後備力量,就是為了應對目前的情況而來,他可不能讓那些異鬼鬼群壞了他的好事,他要將那些異鬼再次殺盡。
“我已經派人召集好了人手,現在應該都在樓下集結,仙尊若願意前去,此刻就能立即動身,去晚了,恐怕那裡的魂師聯盟軍會損失慘重,那些魂鬼無視魂陣禁制,讓那兩城的魂師已經沒有了安全庇所,現在每時每刻都在不停的死人,僅憑著那些精英強者,估計抵禦不住多長時間了……”既然張嫌願意前去,谷令馬上朝張嫌道,好像人手已經召集完了,就等著張嫌藉助空間法則進行運兵了。
“那就即刻出發吧。”谷令已經召集好了人手,張嫌自然不再繼續拖沓下去,而且他現在狀態極佳,完全可以參戰作戰,便乾脆地答應了下來,就要跟著谷令離開,朝他所在辦公室的樓下走去,他已經感知到了樓下附近聚集了一片強大的魂波,顯然就是谷令著急來的兵團人手,辨察起來大約有三百餘人,而且魂力也都不弱,比及他先前到各地攻城略地所攜帶的魂師力量還要強大,看來這一個月的時間過去,魂師大聯盟裡的其他魂師也獲得了不錯的提升,綜合力量又強化了一些。
見張嫌同意,谷令趕緊動身,在張嫌前面引路,引著張嫌往樓外走,原來他在張嫌面前還有一絲傲慢,因為那時候他的魂力明顯強上張嫌一些,而現在,他因為重傷導致魂階掉落,在張嫌面前的傲慢已經絲毫沒有了,轉而變得有些卑微,好像覺得自己不再有與張嫌平起平坐的資格,對待張嫌開始猶如對待前輩一樣,雖未卑躬屈膝,卻也有點不敢造次。
看谷令恭敬地給自己帶路,張嫌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畢竟谷令是因為保護那些兵團魂師撤退,才落得了如今的下場,谷令在他眼裡就是英雄,是值得他尊敬的存在,但是按照魂師境長期以來的風尚,無論發生了什麼,魂力的強度都代表了一個人的實力和其地位高低,所以谷令就算頂著個英雄的名頭,在他面前仍然顯得卑微了起來,他覺得這風尚並不是太好,他不想讓谷令在自己面前表現的卑躬屈膝,他還想和谷令以先前那種較為平等的態度互相直視對方,那樣才會讓他更加舒服,他不覺得魂力高低能決定一個人的價值和地位,他不是那種媚強凌弱之人,他依舊對谷令恭敬以待,一腳跨到了谷令的身邊,與谷令並排而行。
“仙尊您……”谷令看出了張嫌故意不把他當成引路的小輩,而與他並排同行,眼裡流露出了一絲感激的神色,想向張嫌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去,他就算魂力掉落了一級,但是曾經的威嚴和自尊卻沒有完全隨著魂力等級而掉落下去,他的自尊讓他無法把這種事情挑明,因為那樣會讓他的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他嗚嗚咽咽地樣子在那裡躊躇,不過腳下並沒有停止帶路,依舊快速把張嫌往樓外引,著急去救那受難的一些魂師。
“谷家主不用和我以魂力論尊卑,我無論與誰,都不喜歡從某個方面敲定一個標準,然後劃上尊卑高低,我覺得那樣沒有意義,人與人是平等的,魂師與魂師之間也應該平等相待才對,魂力不強的,並不一定沒有其它可取的優點,魂力強的,也有性格卑劣的存在,只以魂力來把魂師分個高低貴賤,就和現世之中只以錢或者權把人分個高低貴賤一樣,都是極其愚蠢的行為,魂力強的對魂師境的貢獻不一定強過那些魂力弱的,有錢有權的一些人,反倒對現世造成的危害更大,既然看明白了這些事情,我覺得無論何人,都應該平等互待才對,谷家主不用因魂力強度的差異有特別的心理,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平等互助、互相學習即可,谷家主認為可好?”張嫌知道谷令想說些什麼,微微一笑,提前向谷令道,無論是與谷令還是和呂橋、呂坼之類的其他魂師,他都沒有因為魂力而高高在上的意思,他覺得那樣是不對的,而且他有著自己的一套看法,他把他的看法毫不隱瞞地告知給了谷令,希望谷令心中不要再有鬱結,與他像之前一樣平等相處即可,不用特別注意著什麼,他也沒有高人一等的等級觀念。
“仙尊……,嗯,知道了……”張嫌都如此說了,谷令心中的疙瘩終於被解開了,委屈也終於得到了的釋放,沒了心中的鬱結,谷令整個人重新神清氣爽了起來,甩著一條完整卻不能在用的胳膊,谷令似乎也不覺得有什麼遺憾,他現在真把張嫌當成了真心的朋友,打算與張嫌永世交好,這不是因為張嫌比他魂力高強的原因,而是因為張嫌不嫌棄與他,以及張嫌那平等看人的觀念,讓他覺得張嫌宛若仙佛,或許這世上只有仙佛才能把萬物眾生看得如此平等,張嫌一介魂師,沒想到竟也有這般心境。
重新和張嫌確立了‘關係’,谷令便和張嫌一邊談著那異鬼的情報,一邊往樓外走,沒幾步就走到了樓下,走到了那已經聚集起來的魂師兵團中間,指揮和領導著那些聚集起來的魂師,向那些魂師同樣簡述了一下正在發生的情況,便由張嫌主持帶隊,使用空間法則之力,帶領一隊的魂師往那出現異鬼的城池裡趕去,當然他們這一個隊伍分身乏術,所以只能先往一個城池裡趕,打算先從擁有魂師更多的那一個城市救起,以便能救下更多的魂師,而不至於讓他們大聯盟的力量大損。
十幾分鍾後,嶽安城,張嫌帶著三百餘名魂師,落到了嶽安城的魂師大聯盟基地,而張嫌等人剛一落下,一群人便朝著張嫌等人圍聚了過來,足有六七百人之多,而且都是張嫌和谷令他們從沒有見過的生面孔,這些人目光炯炯,包圍並緊盯著張嫌他們,一個個像是面無表情一樣,神色冰寒,說是人,能行動,卻似乎沒有太大的生機,給人一種喪屍般的感覺,卻有不和那電影小說裡的喪屍一樣。
“仙尊!仙尊!救命啊!那些異鬼……,那些地獄鬼……,它們不僅個個魂力強橫,就連身體也比普通人橫練,無論是魂力對拼,還是體魂技對戰,我們這邊都損失慘重,它們真的太厲害了,我們的魂陣禁制都抵擋不住,它們那奇怪的身軀可以騙過我們的魂陣禁制隔離,能像普通人一樣闖入進來,我們真的攔不住啊……”不僅那些面色冰寒的異常之人看到了張嫌他們,一些被那一類‘異常人’追殺的魂師也看到了張嫌他們,就有魂師衝到了張嫌他們附近,向張嫌他們傳音報告道,一邊是提醒著張嫌他們警惕,一邊是準備向張嫌他們尋求庇佑,不想死在那些‘異常人’手裡,也不想讓張嫌他們落敗。
“它們就是異鬼地獄鬼?”張嫌靈魂尚未出竅,便施展出了一招奇特的魂技,把那說話之人的身體和靈魂一同拉扯到了自己的身邊,沒有讓自己身周的‘異常人’傷到那個說話的魂師,並向著那個一臉駭然的魂師問,確認著他身周這些‘異常人’的身份,是不是就是那所謂的‘地獄異鬼’。
“是,它們就是,它們自稱‘地獄鬼兵團’,它們不僅轟殺我們的靈魂,連軀體也不放過。”那被張嫌拉扯到身邊的魂師,見已經來到了張嫌的附近,稍微不那麼擔驚受怕了,向張嫌回,指了指那些圍攻他們的‘異常人’,朝張嫌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