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聯合,那是拜託人家收留你們,我一離開,咱馮家就沒了魂仙,你一個半步魂仙,還想和眼前的三位魂仙平起平坐嗎?記住,我走之後,人家願意接納咱馮家族人,那就是好心收留,一定要擺正位置,不要給眼前的這三位魂仙找什麼麻煩,記住,你們是被收留的,明白嗎?”在馮泛願意聯合之後,馮之全突然又向馮泛訓斥道,似乎覺得馮泛的用詞不對,在馮之全眼裡,馮泛雖然是一家之主了,不過魂力等級以及實力還是沒有資格和張嫌幾人平起平坐,他在的時候馮泛可以狐假虎威,但他即將就要魂散,那馮泛如果還狐假虎威的話,恐怕是要吃大虧的,他趕緊糾正馮泛的姿態,讓馮泛不要在張嫌等人面前過度傲慢,也不要繼續擺出家主的那種強勢姿態,該低頭尋求保護的時候就要低下頭去,大丈夫能屈能伸。
“收留?哦……,嗯……,明白了,老爹……,希望各位仙尊能收留我馮家的族人,保我馮家族人安全,我馮家願與各位仙尊一起對抗那什麼‘九殿閻羅’鬼勢,為抗擊那鬼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不敢怠慢……”馮泛雖然很多事情都喜歡聽馮之全的,但他也活了近六十歲了,本身也不是個傻子,馮之全為什麼糾正他,他馬上就想明白了,拱手向張嫌幾人拜道,似乎有求於張嫌幾人似的,他心裡也明白,他老爹馮之全一被驅散靈魂,他們馮家在中谷城的實力和名望自然也就會一落千丈,若還想仗著家裡有個魂仙的存在耀武揚威,那麼他們馮家肯定在中谷城魂師境再也討不到好,所以他也拉下了臉面,不敢再擺出一副家主的傲慢姿態。
“哈哈,馮家主客氣了,馮老爺您也想多了,我們就是個魂師聯盟而已,在聯盟之中,每個魂族甚至是每個魂師都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也談不上什麼收留,如今形式嚴峻,大家只能說報團取暖罷了,互相幫助,談收留的話豈不是太見外了,合作,準確來說應該是合作,這才是我們成立聯盟的本意。”張嫌見馮泛雖然在懇請收留,但臉上隱隱露出了一些不情願的神色,便知道馮泛是個驕傲而且要臉皮的人,若是真以收留的口吻接納馮家,日後馮泛必會心中不滿,說不定還會鬧出什麼亂子,所以張嫌琢磨了一下,故意給了馮泛一個臺階,避免馮泛心中不平,讓馮泛也能有尊嚴的加入他們,和他們一起對抗九殿閻羅,而不是心懷怨念、滿腹情緒。
“是啊,廣嫌仙尊說的沒錯,馮老爺您客氣了,馮家主你也太客氣了,大家組建魂師聯盟,只是為了更好的商討對敵之策,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馮泛家主乃一族之長,論地位,也足以和我們持平,怎麼可以說是收留,合作,合作就是了,若馮家主不嫌棄,可以帶著馮家族人去我呂家做客,我們把酒言歡,共同商討如何對付那侵略我們的九殿閻羅,我相信有馮泛家主在,我們還會有更好的應對之策,可以助我們取得這次復仇之戰的勝利,將那九殿閻羅趕出中谷城。”張嫌剛說完,呂橋緊跟著補充道,他也給那馮泛留足了面子,讓那馮泛不會太覺得難堪,而且他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把馮家之人招攬去他們呂家,至於原因嘛,就是因為那馮家族人雖少,但個頂個的實力強大,馮家一直走的都是精英路線,族人雖不全是很強,但最差的也差不到哪裡去,這股力量要是補充到了他呂家,那麼他呂家就會增強很多,他已經看上了馮家,不打算將其讓給陳餘。
“各位……,那我馮家就拜託給你們了,還望各位不要嫌棄,感謝各位對我族人的庇佑之恩,我馮之全沒齒難忘……”馮之全怎麼可能沒看出來張嫌和呂橋是在故意給他們馮家一個臺階下,也是在給他們馮家以及他那孩兒、也就是馮家族長馮泛留著面子,他對張嫌和呂橋的表態感激不盡,向張嫌和呂橋等人拱手拜道,好像一個將死之人在向面前的幾人進行託孤一樣,‘託孤’之後,也就沒有了什麼其它的留戀,似乎就等著張嫌幾人出手將他的靈魂驅散,讓他可以安然離世,不用再在這個世間苟活,也不用再繼續以哪種噁心的樣子存活於世。
“既然談妥了,那麼馮老爺您現在願意離開了嗎?”陳餘對馮之全吊命護族一事其實是沒有太多感動的,倒不是他沒有感情,而是他從小接受的魂師教育就讓他看不起那些靠任何手段延命苟活之人,不僅僅是看不起,甚至十分厭惡,而馮之全吊命苟活的原因,只能讓他不再對其太過厭惡,但也不會讓他多麼贊同,所以在馮之全安排完‘後事’之後,他就想趕緊將馮之全的魂魄驅散,不讓這個該死未死的傢伙繼續存世,不然他會覺得有點噁心,連帶的對整個馮家都覺得噁心,這也是他沒打算爭搶馮家魂師的原因,不然以馮家魂師的精英實力,他肯定會和呂橋搶奪起來。
“你們誰動手都行,我犯了禁忌,理應被驅散靈魂,動手吧!”馮之全看了一眼詢問的陳餘,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不遠處的馮泛,好像已經了無牽掛了,向張嫌和陳餘等人道,說話後,就閉上了魂眼,似乎一心求死,那樣子,倒也讓人憐惜,畢竟一個魂仙,真要想活,現場的眾人還真不一定能製得住他,但他卻願意主動讓人驅散他的靈魂,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就說那陳步青,就曾為自己死後做了化鬼續存的打算,顯然很多人乃至魂師,其實都是貪生怕死的,比起馮之全,那些人可是差上了太多太多,馮之全在此時也可以被稱之為‘英雄豪傑’了。
“那就由我來吧,我乃魂師境九族陳家的執事長老陳餘,以九族的名義誅魂鬼、滅奸邪、降魔妖,汝乃魂族馮家的魂師,卻以禁忌鬼材吊命,妄圖在現世延命,保全自己的靈魂,這行為已經觸犯了魂師境裡的規矩,違背了魂師的準則,別人也許無法行令執事,但我九族陳家的執事長老確是有這個權利,我以魂師境之名將你的靈魄清除,散去你對現世的塵緣哀戀,希望你能改過自新,放棄掙扎,到那遙遠的桃源界獲得新生,不要再在這一世苦苦追求,那樣終將無果,遺禍世間!”馮之全允許人將他的靈魂驅散之後,陳餘第一個站了出來,走到了馮之全的靈魂面前,身為九族長老的他,主動承擔起了驅散馮之全靈魂的任務,並像是在唸著什麼悼詞一般,朝馮之全念道,一邊念著,一邊運轉起了魂力,就要向那馮之全伸過手去,好像要對馮之全的靈魂做些什麼,大概就是一種驅散靈魂的手段。
“慢!慢!陳餘長老,不可!這馮之全馮老爺以鬼材吊命,犯了魂師境最重的禁忌之一,豈能輕易將他的靈魂驅散,不對他再做其它的懲罰了?先留他一命,待到懲罰之後,再驅散他的靈魂也不算遲,我覺得懲罰還並不夠,還要給他一些其它的懲罰,才能懲戒他已經續命了三年的事實……”就在陳餘準備出手的時候,張嫌突然大喊了起來,叫停了陳餘的出手,然後向陳餘以及在場的眾人道,好像並不滿意就這麼讓馮之全魂飛魄散,似乎還要給馮之全加重處罰力度一樣。
“廣嫌仙尊,您這是什麼意思?給他其它的懲罰?您還要如何懲罰他?”被張嫌叫停,陳餘暫時收手,轉頭看向了張嫌,向張嫌問,露出了一臉的疑惑,不明白張嫌是想給馮之全怎樣的懲罰,他可沒看出來張嫌對那馮之全有什麼敵意。
“是啊,廣嫌仙尊,您還要如何處罰馮老爺,把他的靈魂驅散,已經算是人間的死刑了吧,雖然他本就是該死之魂……”呂橋也迷惑了起來,這次他是真沒看懂張嫌要做什麼,猜測張嫌可能和那馮之全私下裡有仇,但之前也看著不像啊,而且張嫌還一直在庇護馮之全用鬼材吊命的事情,怎麼說也不該要加重對馮之全的懲罰呀,況且馮之全本就要被驅散靈魂了,再加重又該如何去加,他反正是靈識混亂,猜不出張嫌的目的,向張嫌道,想要知道張嫌到底要做些什麼。
“我爹都甘願被你們驅散靈魂了,你們還要對他做些什麼?什麼加重懲罰?你們還要如何懲罰我的老爹,若敢折磨我爹的魂靈,我就和你們拼命,要還覺得懲罰不夠,你們也可以把懲罰加之到我的身上,我馮泛代爹受罰,希望你們不要為難我爹,他是為了我們馮家的安危,才迫不得已用鬼材續命的!”馮泛也被張嫌的話給驚到了,他以為張嫌要先折磨完他老爹的靈魂,再把他老爹的靈魂驅散,這一點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他不想讓誰折磨和玷汙他老爹的靈魂,就算他老爹違反魂師境的規則,那也是迫不得已,有情可原的,他隻身擋在了他老爹馮之全的面前,避免張嫌等人真的出手對他老爹的靈魂做什麼事情,向張嫌等人驚吼,露出兇惡的眼神。
“本就是該死之人,用鬼材吊命三年,竊取了這世間三年的生機,豈能現在再一死了之,給你,這是儲靈魂器儲靈罍樽,可以暫時裝下一個初級魂仙的殘魂,命就不要用魂材繼續吊了,靈魂就先儲在這裡面吧,一個初級魂仙的戰力,日後若對付九殿閻羅還是很有用的,就這麼死了的話,太便宜你了,要死也去死戰場上去,把你竊走的這三年的生機以這種方式再還回來,如何?願不願意進我這儲靈魂器裡面?我給你個將功贖過的機會。”張嫌並沒有在意那些人驚訝的神色,只是淡然的向著馮之全的靈魂走近了幾步,然後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那方儲靈罍樽,就是原來儲存班蝶靈魂的那方罍樽,隨後拋到了馮之全的靈魂面前,示意馮之全進到那罍樽裡面去,好像要留馮之全的靈魂,讓馮之全的靈魂暫時在罍樽裡面保全,日後好上戰場殺敵,一起對付那九殿的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