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招還沒有決出勝負,不知道蒲家主此時把比試叫停是何用意?”待到顧良才撤去了魂雨攻擊,張嫌才徹底收斂起了身上的魂力,拱手向蒲靈公問道,對於蒲靈公親自現身出手止戰,他還是頗感意外的。
“辛辛苦苦建起來的擂臺都快被你們給毀完了,我再不阻止你們,之後想要比試的人就沒有比試的地方了!”蒲靈公避重就輕,指了指張嫌身周和顧良才身周的魂凝擂臺,向張嫌回道,那魂凝的擂臺確實已經被張嫌和顧良才的法則之力招式破壞的不輕,大半擂臺都已被損毀,只剩下二人站立的那一小片位置還算完整,整個擂臺幾乎都快要找不到第三塊可以落腳的地方,就連蒲靈公的靈魂都是騰空在了水面之上,腳下並沒有擂臺承載。
“那這場比試的勝負……”張嫌繼續問,他知道蒲靈公在避重就輕,無法就是怕顧良才敗了會打亂他比武招親的計劃,拿擂臺說事,只是一個藉口,擂臺的好壞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實在不行再重新搭建一個不就完了,撐死也不會超過半天時間,而蒲靈公身為一家之主,開口找這樣的理由,也不怕被別人笑話,即使拼著被其他魂祖之人笑話,蒲靈公也選擇了在這種時候出場,就說明蒲靈公是真的慌了,因為他看出來了顧良才會在比試中失敗。
“平局!”聽到張嫌詢問,蒲靈公沒好氣地瞪了張嫌一眼,冷冷道。
“平局?!這比武招親還能出現平局?!”蒲靈公的這項決定,讓場下的一眾魂師皆質疑聲一片,就連那些觀察席上的各族長者,對於蒲靈公的這個宣判也感到詫異,他們都耳清目明,看得出剛才若繼續比鬥下去,獲勝的肯定就是張嫌了,那顧良才雖強,卻好像還差著張嫌半分能耐,這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平局啊,蒲靈公這麼宣判根本就是有意在向著顧良才那邊,他們不明白蒲靈公為什麼要這麼做,但肯定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平局就說不過去了吧,張嫌的魂技剛才已經破去顧良才的魂力護罩,只要再一擊雷弧打中,那顧良才不死也得脫層皮吧?這怎麼可能是平局呢?蒲家主,你這是在偏袒那位顧家之人嗎?!”聽說是平局,楚雲生居然站出來大叫,為張嫌打抱不平,就算是他,也能輕易看出來張嫌的法則之力招式略勝一籌,下一擊就能將顧良才擊潰,而蒲靈公這個時候不僅站出來打斷了比試,還自作主張的宣佈平局,這顯然是在有意袒護張嫌的對手,這不是明顯針對張嫌嘛,身為張嫌的同事加臨時好友,他已經看不下去了,他打心底裡覺得蒲靈公勢力,看不起他們獵魂公司的小白魂師,想趁著比試,幫他們蒲家釣個隱身魂族的金龜婿,才會做出這種不仁道的事來。
“對呀,蒲家家主,你不會是在向著那隱世魂族的年輕人吧?剛才他確實已經落入了下風了啊,你這一出手,倒是讓比鬥成了無頭的冤案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擂臺比鬥,何時出現過平局的情況呀。”楚雲生站出來喊完,很多魂師跟著應和,覺得楚雲生說的有理,不僅是那些年輕的魂師跟著應和,就連觀察席上的一些大族老者也跟著說道,那些外族老者這麼說,自然是沒安什麼好心,比起顧良才,他們更想看到蒲家真把張嫌納做贅婿,畢竟顧良才的背景被張嫌大太多了,隱世魂族,蒲家若是得到這麼一個助力,那麼未來的蒲家可以說橫行魂師境,而得到張嫌,最多就是得到了一個天才,沒有背景,沒有人脈,甚至還會被獵魂公司控制和壓榨,這麼一來,蒲家發展就會受限,這種此消彼長之勢,才是他們心中盤算的。
聽到那些人議論紛紛,蒲靈公的臉已經變得鐵青,他知道自己的做法確實護住了顧良才,還讓最終的勝利變成了一樁懸案,但是他也知道那些觀察席上的老油子們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欺騙,肯定會詬病他的行徑,只是他沒想到會這麼快,對於那些人詬病,他多少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突然出手的衝動,不過靈魂境裡也沒有後悔藥可賣,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飄在冥壽池上,身上散發出魂仙級別那磅礴的魂力,用強大的魂威震懾著四周,讓四周那些議論之人在威壓下閉嘴,然後他才飄向了張嫌,和張嫌相距幾米的距離,看著張嫌,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你想怎麼辦?”蒲靈公知道張嫌肯定不願意接受平局這個結果,於是向張嫌開口問道,這問話看似在問張嫌接下來的比試要怎麼進行,但是暗中意思卻是‘你要怎麼樣才會認輸’,這顯然是想讓張嫌主動離場,別繼續在臺上破壞他早早設計好的計劃。
“既然蒲家主都宣佈平局了,讓我能怎麼辦?”張嫌聽出了蒲靈公語言中的深意,但是他沒有理會,只是裝傻充愣地向蒲靈公道,說實話,要不是為了解除和蒲梓潼的生死魂契,他才懶得上臺和顧良才競爭,打打殺殺多沒意思,還讓他把高階魂祖級別的魂力都暴露了出來,之後不知道公司那邊該如何解釋呢,但就是為了解除和蒲梓潼的魂契,他必須把顧良才打敗,然後再輸給蒲梓潼,所以這就決定他不能接受蒲靈公私下裡開出的任何條件,哪一個條件都沒有他的小命重要。
“平局只是說剛才的那場比鬥,但擂臺比試不可能有平局的,我不會讓自己的女兒一女嫁二夫,所以你倆還是要再分出一次勝負才行,我想問的是你願不願意再比一場?算是加賽吧。”蒲靈公顯然不可能把蒲梓潼同時嫁給顧良才和張嫌,所以他向張嫌說明道,建議張嫌和顧良才重新再比一場,看似建議比試,實際上是在暗示張嫌就此離去,不要壞了他的好事,他覺得自己的這樣暗示張嫌應該能明白一些,張嫌若是個聰明人,就應該直接離開,日後他也會給張嫌一定的補償,除了魂師資源,蒲家裡若有張嫌看上的女孩,他也能幫著撮合,不會虧待張嫌的,只要張嫌不破壞他的好事。
“加賽?”張嫌疑惑地問,他顯然沒有表現出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加賽?”顧良才也問,其實顧良才此時也已經明白蒲靈公上臺來的原因了,無非就是幫了他一把,讓他沒有被張嫌剛才的招式重創,讓他還有翻盤的餘地,不過他心裡還是十分憋屈,因為蒲靈公的這個行為就是在告訴他,他剛才的比試其實已經輸了,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輸給過一個同齡人,更沒有在這種眾人觀戰的場合下輸過,讓他在面子上有些過意不去,他對於加賽,其實已經沒有了什麼興趣,只想快點離開。
“沒錯,就是再加賽一場,剛才那幾場如何比試,都是顧良才在做決定吧,這一次,就由張嫌你來決定如何比吧,無論最終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再說什麼,如何?你同不同意?”既然張嫌不願意直接離開,那麼張嫌和顧良才之間終歸還是要決出個勝負的,剛才蒲靈公打斷了比試,算是又給了顧良才一次機會,在他眼裡,顧良才和張嫌的實力還算接近,在不使用天地法則之力的情況下,二人的勝負其實並不是個完全的定數,顧良才還有獲勝的希望,他想讓顧良才打起精神再比一場,若是這一次獲勝,那麼之前的失敗就可以一次性推翻,他蒲靈公也就能得償所願,繼續和隱世魂族顧家聯姻聯合了。
“我沒問題。”張嫌知道蒲靈公的算盤,但他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再去糾結剛才蒲靈公出手之事,已經沒有了意義,不如就按照蒲靈公的辦法來,他這一次打算讓顧良才輸的心服口服,讓蒲靈公徹底死了那條幫顧良才翻盤的心。
“這……,那好吧,我也同意家主的安排。”顧良才本來都已經沒有了比斗的心思,但是見蒲靈公如此為他創造機會,他慢慢也燃起了鬥志,準備和張嫌再戰一個回合,爭取打敗張嫌,一掃之前的陰霾,只是他不知道張嫌會選擇如何比鬥,在那裡盯著張嫌,等待著張嫌的選擇,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那張嫌你說要如何比吧,什麼形式都可以。”蒲靈公直接搶了蒲穆那擂臺主持的活,向張嫌問道,他給了張嫌最大的選擇許可權,為了堵那些說他袒護顧良才之人的嘴。
“嗯……,那猜拳吧。”張嫌揉著下巴想了幾秒,然後簡單回道,說出了一種他決定的比斗方式。
“好,那就……,不是,等等……,你說什麼?猜拳?”他本來以為張嫌會提出某種魂力對拼的方式,其實無論張嫌提出怎樣的魂力對拼,他都會同意,因為這次的比鬥只是他為顧良才創造的一個機會,他也不確定顧良才就能獲勝,但是張嫌現在提出的比斗方式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猜拳?這也算是比鬥嗎?可是規則有沒有規定不能用這種方式比鬥,而且他剛才也說了,什麼樣的比鬥形式都可以,猜拳倒也算是一種,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同意了。
“不行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吧,既然剛才戰成了平局,那麼再用什麼魂技手段比鬥也就沒有了意義,不如就比一次運氣吧,看誰還有運氣加持,誰就能笑到最後。”張嫌微微一笑說道,對於提出猜拳比鬥,他也有著自己的一套說辭。
“行!我不信我的運氣會比你差!”蒲靈公還沒有答應,顧良才先答應了下來,再比拼魂技,再使用法則之力的手段比鬥,他肯定還是略遜一籌,既如此,猜拳比運氣,反而對他更有利一些,他不信在雙方都有清明魂目的情況下,張嫌還能耍什麼手段,那麼猜拳就是一個純粹考驗運氣的事情,若真是運氣不好,他也認了,輸了也不算太過丟面,至少‘輸在運氣上’這種藉口說出去也比較好聽,這是他的計較,所以他願意答應。
“行,那你們就猜拳比運氣。”蒲靈公可不會像顧良才那樣天真去想,他知道張嫌敢提出猜拳,就一定是有著某種獲勝的方法,他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顧良才已經同意,他就不好再說些什麼,只能硬著頭皮也同意了下來,希望這次的猜拳真是運氣的比拼,希望顧良才真有足夠的好運,他更加提心吊膽顧良才會失敗,那他計劃了兩年多的比武招親計劃就會付之東流,他可不想看到自己的成果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