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楊的身形在前面扭動著,左搖右擺,並不像是在向一個確定的方向奔襲,但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停頓。
張嫌緊跟在後面,每一個腳步都踏在花青楊之前踏過的地方,雖然對行進之中的方位變化有些疑惑,但是他覺得花青楊對於已見過她真正長相的自己應該不會再施什麼手腳,便也不去再多考慮,繼續合轍而行。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所以我先解釋一下,我這大圩顛倒陣錯亂了此地的方位分部,所以在陣中不同區域對東西南北方向的感覺都是不同的,別看我現在各種轉彎變換角度,實際上是一直在向著北邊荒宅的方向奔跑著的,如果你對方位比較敏感的話,應該已經發現其中的秘密了吧?”就在張嫌疑惑不久,花青楊好像猜到了張嫌心裡在想什麼,腳下步子未停,頭也不回地向張嫌傳音道。
“是這大陣幻境錯亂了人的方向感知了吧,也就是說陣中有多個區域,每個區域帶給人的方向感知都是不一樣的,如果在變換區域之後依然按照眼觀的直線行進,實際上才是走在了錯亂的方向上,這和一些魂鬼用魂力干擾普通人的靈識,讓那人感覺自己一直在朝某個方向直線行走,卻永遠走不出眼前的死衚衕一樣的原理,俗稱‘鬼打牆’。”張嫌雖然成為魂師的時間不怎麼長,獵魂也不算多,但是卻見識過不少奇奇怪怪的魂鬼能力,這種干擾靈識判別的能力自然也見過,所以花青楊簡單的一提醒,他便瞬間明白了過來。
“沒錯,我這用魂器擺置的大圩顛倒陣就是沿用了那鬼打牆的原理,所以只有佈陣之人,也就是我,才知道每一片區域的真正方位,別看我在變化方向,實際上卻是沿著一個徑直的方向走著,只要跟著我,你自然也能走出大陣。”張嫌辨別之後,花青楊點了點頭確認道,好像在給張嫌吃定心丸一樣。
張嫌本就不是十分擔心,因為只要對花青楊的魂力感知還在,留下的魂痕還能被碑魂拓探查到,花青楊就無法設計擺脫他,所以聽到花青楊的解釋之後,張嫌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不可置否的“嗯”了一聲,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花青楊聽到張嫌的“嗯”聲之後,不知道張嫌是否相信了自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也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能讓張嫌絕對放心下來的只有快點走出這幻境大陣,其餘無論自己怎麼講,身後這個戴著悟空面具之人都不會太過相信,想到這裡,她頓時加快了步伐,在幻境大陣之中快速騰挪著。
又變化了兩次方位之後,張嫌發現荒宅的形象在自己眼前越來越清晰,對自己在荒宅附近留下的魂痕感知也越來越清楚,此時的他就算沒有花青楊在前面帶路,也不會再迷失於
這介於荒宅和平房大院之間的迷魂大陣了,但是他並沒有立馬錶現出來,依舊跟在花青楊後面,徑直朝著荒宅趕去。【@!愛奇文學…~更好更新更快】
在荒宅附近不足四五米處,眨眼間,張嫌和花青楊現出身形,兩人先是避開值守在荒宅前門處的一名女性刑警,然後繞到了荒宅的後面,藏匿著身形,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已經出了我的大圩顛倒陣了,我答應你的事也算是完成了,你就不用繼續跟著我了吧?接下來就是各憑本事尋找懸賞線索了,告辭!”在辨察附近確實只留有一名警察在看守現場之後,花青楊好像感覺時機不錯,就衝著張嫌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傳音說道。
“自然,但是在分開之前我還是想問一下,你那迷魂大陣能持續多久?被困在裡面的那四人什麼時候會趕過來?”在花青楊即將離開的時候,張嫌琢磨了一下問道。
“因為我用的是一次性的臨時魂器佈陣,再加上向裡面注入的魂力不是很多,應該持續不了太久,大概也就再過個七八分鐘就會失效,失效之後幻境就會自行解開,屆時,那四個魂師就會發覺著了道,然後向這邊奔襲而來,算上反應和趕路的時間,總體不會超過十分鐘,當然也不排除有什麼例外,假使有人提前察覺到了大陣的幻境或者意外打破了幻境,時間可能會更短一些。”張嫌問話之後,花青楊琢磨了一下回答道。
“這荒宅像是早年間某個富人捨棄的居所,佔地不小,上下有三層的模樣,裡面少說就十幾個房間,如果細緻探查,少說也要有二十分鐘才能完全探查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著實有些短了……”張嫌揉了揉下巴分析道。
“我也沒辦法,十分鐘已經是我能維持的極限了,而且像這種低階的幻陣,本身只是一種障眼法,一旦被別人察覺到異常,馬上就會失靈,維持更長的時間也沒有什麼效果,強行維持反而會暴露布陣者。”張嫌分析之後,花青楊以為張嫌是要讓自己拖住那四個被大陣混淆方位之人更長的時間,趕緊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原來如此,那我們如果不想被其他四人懷疑並抓住的話,在這荒宅裡調查就不能超過十分鐘了對吧?雖然時間有點短,但是也算是換得了先機,那好,那我們就在這裡告辭吧,進了荒宅裡面就自己照顧好自己吧,權當之前的事情沒發生過。”張嫌有想讓花青楊延長大陣效果的私心,但是知道花青楊確實無法做到之後,簡單沉思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衝著花青楊拱手告辭道。
張嫌作告辭之狀後,花青楊也不多說什麼,簡單的看了張嫌一眼,然後一個閃身越過警察封鎖現場的警戒線,腳步輕盈奔到一個窗臺下,從那無葉的窗戶裡跳了進去,
消失在昏暗的荒宅裡面。
“冥弟,我們也要進去了,我加速用碑魂拓收集裡面的魂痕和遺蹟,分析之事交給你了。”花青楊離開之後,張嫌衝體內冥魂傳音道,傳音之後一個飛身躍起,直接跳上了荒宅二樓的一個破舊陽臺,翻過鐵花圍欄之後,開啟一個腐朽未鎖的房門,進入到了荒宅二樓。
“好的大哥。”聽到張嫌的吩咐,冥魂略有些興奮,衝著張嫌快速回音道。
進入到荒宅之後,張嫌並沒有盲目搜尋,而是徑直地向荒宅二樓的主臥房間走去,因為他從瓦礫古玩店那位伍姓老者那裡得知,那個房間才是樊適真正的死亡地點,而且他還得知,樊適死時身上沒有任何搏鬥的痕跡,也沒有自殺的勒痕和其它傷痕,只是躺在那個房間裡的舊床上,如同安詳地逝去一樣,唯獨表情之上帶著些許痛苦的神情。
“果然那花青楊沒有先來這裡,看來只有我是先去找了那位伍先生,其他人應該都是在大觀之後直接到達這荒宅的,所以不知道樊適具體的死亡地點。”張嫌進入了一個門扉大開的臥房,望著裡面還有些警方調查留下的痕跡,確認這就是樊適被發現的第一現場,向冥魂說話道。
“還是大哥聰明,這叫做磨刀不誤砍柴工,有了準確的資訊,又第一個趕到這案發現場,應該會比其他人更早找到死因線索吧。”張嫌說話之後,冥魂點了點頭讚揚道。
冥魂讚揚之後,張嫌嘻嘻一笑,揉了揉鼻子,然後抬腳進到了臥房裡面,小心翼翼地避開現世警方留下的調查痕跡,徑直朝樊適躺過的那張已經只剩床板的舊床走去,用手在舊床上摸尋這,用碑魂拓魂技查詢著魂痕印記。
“不可能,怎麼可能一點魂痕都沒有?甚至連樊適的魂痕都沒怎麼留下,難不成被現世警察的某種調查手段給抹去了?不可能啊,那也不可能把他們看不見的魂痕清掃的這麼幹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摸尋了一會兒之後,張嫌猛然直起腰來,一臉不解地表情,輕輕自語道。
“怎麼了大哥?沒有魂痕嗎?”張嫌自語之後,冥魂在張嫌體內問道。
“嗯,這裡像是被什麼人清洗過一樣完全沒有魂鬼的魂痕,就連死者樊適的魂痕也只有寥寥幾絲,和沒有幾乎差不多,這樣的話我用碑魂拓根本就探查不出什麼來,至少從這一點來說,這裡要麼不是第一犯罪現場,要麼就是那害人的魂鬼太精明,有消除魂痕的手段並且知道消除魂痕。”張嫌點了點頭,沉吟一般道。
“遇到一個這麼仔細的鬼,尋找起來可就麻煩了,不過也是個好訊息,死人不能移動,也不能在死後自己消除魂痕,這顯而易見不是那樊適自己所為,肯定有魂鬼作祟參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