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的親人朋友不會再被牽扯進靈魂境了,張嫌倒是稍微安心了一些,但是他也明白,公司之所以把調查過他的事情告知給他,從某個角度來講就是在故意提醒他,讓他知道公司的能量有多大,讓他知道自己的親人朋友完全在監管之中,讓他有所顧忌不敢得罪公司,對於這些,他心知肚明,但卻沒法挑明瞭去反抗,畢竟以他如今弱小的力量和偌大公司對抗簡直是以卵擊石,說不定還會連累自己的家人,於情於理他也只能選擇隱忍。
“除去堆疊區和檢索區,剩下的就是這個圓臺沙盤了吧?”既然選擇隱忍,張嫌自然不願在關於自己的情報上多說什麼,在技術室內四下裡張望了一下,最終見眼神鎖定在了技術室中心的圓臺沙盤上,問道。
“沒錯,堆疊區是資料儲存,檢索區是資料調取,而將所有資料完美應用的其實是中心的這個推演沙盤,也叫做覆盤區,根據錄入到覆盤區內的情報資料,可以生成相關的影像,比如根據魂鬼的魂力資料能生出魂鬼的魂形和能力,根據魂師的魂力和魂技資料,能夠判斷出魂師的綜合實力,這就是這個覆盤區的作用所在。”張嫌問完之後,文惠茗道。
“也包括雷霖鬼宴的戰場推演覆盤吧。”文惠茗說完之後,張嫌若有所思道。
“自然,根據在雷霖鬼宴採集到的魂鬼魂痕資料,以及從參與其中的偵查部人員的靈識採集,我們用這沙盤幾乎可以完全再現當時圍剿鬼宴時的情景,雖然還做不到每一個細節都推演出來,但是大致上誰在鬼宴上做了什麼,我們推演之後基本是都能看到,你當時的表現十分不俗呢。”張嫌說話之後,文惠茗點了點頭,笑著向張嫌說明著,說明之後,頗有深意的把眼神落在張嫌身上,四下打量張嫌道。
“我就是解決些簡單的小魂鬼,真正出力的是那幾位隊長吧。”張嫌苦笑著撓了撓頭,回應道。
“喲,還很謙虛呢,可是你並不需要謙虛,貢獻的大小大多和綜合實力呈正相關,你從鬼宴之外帶著隊伍一路過關斬將殺到鬼宴中心,施展出了半步魂祖的魂力和不少強大的魂技,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之後你又在支援其它隊伍的時候施展出某種大陣,一口氣擊殺十餘隻小鬼級,這也是在莫泊等人的靈識中有記憶的,之後鬼兵衛暗中偷襲,你居然憑一己之力連續擊殺兩隻偷襲你的鬼兵衛,說實話,就算是魂力已經達到魂祖的天香也不是輕易能做到的,這些都說明了你的不凡。”張嫌回應之後,文惠茗搖了搖頭道。
“畢竟在鬼宴之上,不拼盡全力可是會沒命的,所以我才激發內在的一些潛能吧,不過論綜合實力,也是嚴琿山嚴老更強一些呀,若不是
他和高階鬼階的雷霖對陣,我們這些人根本不可能贏的。”文惠茗說完之後,張嫌一臉謙虛道。
“確實嚴琿山的實力更強,將那雷霖鬼擊得節節敗退,但是雷霖鬼宴上曾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變數,就是那大祭魂陣,如果那大祭魂陣被雷霖鬼成功施展出來,你們的圍剿必然會失敗,就算是嚴琿山也無法力挽狂瀾,不過就如你現在能站在我面前,表示那大祭魂陣確實是因為某種原因失效了,所以你們成功圍剿了鬼宴還活了下來,那麼阻止大祭魂陣成功施展的人就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我們認為應該給阻止大陣之人最大的功勳。”張嫌謙虛之後,文惠茗再次搖了搖頭,把技術部的判斷標準告知給了張嫌。
“那為什麼你們會認為是我阻止了大祭魂陣?誰的靈識記憶裡有我阻止大祭魂陣的情形嗎?”文惠茗說完判定標準之後,張嫌皺了皺眉頭道。
“準確來說我們並沒有你阻止大祭魂陣的直觀證據,沒有任何一個魂師或者魂鬼的靈識痕跡裡有你破壞大祭魂陣的景象,但是我們分析了一百多隻魂鬼的殘魂靈識和參與鬼宴的十名魂師的靈識記憶,根據我們對每個人的行為節點的記錄,只有你有些許節點空檔有破壞那個大祭魂陣的可能,所以我們認為是你破壞了大祭魂陣。”張嫌問過之後,文惠茗回答道。
文惠茗回答之後,將手按到了圓臺沙盤側邊的一個按鈕標誌上,隨著魂力注入進按鈕標誌,圓臺沙盤之上突然顯現出用魂力凝成的微縮影像,那影像正是當時圍剿雷霖鬼宴時的情形,像是從天空中俯瞰一樣,再現了四支隊伍是如何一點一點向鬼宴中心推進的。
“用魂力凝成的影像?”張嫌望著沙盤上晃動的各種人影鬼影,驚詫地問道。
“沒錯,這圓臺沙盤是個特殊的魂器,和堆疊區、檢索區相連,雷霖鬼宴之後已經有足夠的情報資料錄入到堆疊之中,只要啟動這個魂器,自然就能根據已有的資料在沙盤魂器之上形成影像,怎麼樣,看看這裡面出現的影像是不是和你圍剿鬼宴的時候一模一樣。”見張嫌露出了驚詫的表情,文惠茗並沒有感到奇怪,繼續笑著說話道。
張嫌望著他在朱原研領導的二隊之中的身影魂形,六名隊員從會展廳外一點點向會展廳內進發,一路上幾個隊友各施手段清除著各種禁制陷阱,最終成功到達會展廳內庭,在內庭和其它隊伍匯合之後,又一起向鬼宴的中心展臺發起進攻,這整個過程幾乎和他當時的所作所為一模一樣,顯然這沙盤像是把他做過的事情又覆盤了一邊。
“確實都是我當時的行為。”張嫌觀察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承認道。
“你的情報大多來自朱原研的靈識,他
是你們的隊長,一直在隊伍中間注視著你們幾個人的行為,自然不會有什麼錯,你一開始還只是顯露出高階魂王等級的魂力,實則是隱藏了自身的實力,到了之後對付翻車鬼的時候才完全顯露出來,你還頗為有心啊。”張嫌承認之後,文惠茗感知著沙盤之中的影像小人顯露的高階魂王的魂力,饒有深意地對張嫌說道。
“是在鬼宴之前剛進階道半步魂祖沒多久,魂力還不穩固凝實,所以不敢將半步魂祖的魂力施展出來,怕控制不好反而浪費魂力,後來在和許許多多的魂鬼實戰之後,發現自己對魂力的控制力變強了不少,所以才敢將真正半步魂祖的魂力釋放出來。”張嫌早就在來總部之前做好了有關這類問題的答案,不假思索回答道。
“原來如此,倒也說的過去。”見張嫌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文惠茗自然沒有多少懷疑,點了點頭確認著。
“你們說我可能破壞大祭魂陣的節點空檔是什麼時候呀?”文惠茗點頭之後,張嫌思緒了片刻,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在你和胡錫帶領隊伍推進的一些間隔中,你有機會破壞大祭魂陣,在到達鬼宴的中心展臺附近後,你中間也有一段時間的空閒,也能破壞大祭魂陣的節點,還有就是你在離開自己的二隊去支援莫泊所帶領的四隊的時候,在那中間沒有被別人注意到的時間跨度更長,在這三個時間間隔之中,你都有暗中出手的可能,而其它人不是在對付魂鬼就是暴露在隊友的視野之中,幾乎沒有那種機會,最主要的一點,大祭魂陣被破壞的地方都是在你們進入鬼宴的那一條路上,這顯然不是巧合。”張嫌問過之後,文惠茗突然一本正經道。
“我們那一隊裡有我、胡錫哥,朱原研朱大哥,還有老金那三人,怎麼不可能是他們之中的一人呢?在影像之中,他們整個行程也有斷斷續續的未被記錄的空檔呀,為什麼偏偏就確定是我?”文惠茗說話之後,張嫌望著沙盤了的影像程序,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