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嫌和蒲梓潼對話告一段落的時候,寸頭男子放下了電話,滿臉堆笑的朝著張嫌和蒲梓潼再次走來,點頭哈腰的對著張嫌和蒲梓潼道:“是兩位大師吧,快請進快請進,我叫王強,是周哥的手下,您二位是周哥的貴賓,是我禮數不周了,給二位道歉。”
說著,王強就要拱手作揖。
蒲梓潼在一旁早就驚呆了下巴,剛才還橫得不得了的寸頭男子怎麼畫風突變客氣起來了呢?蒲梓潼百思不得其解。
張嫌趕緊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我倆可不是大師,我倆就是公司派來幹活的,和你們開店的工作一個樣。”
“您不用瞞我,以我和周哥的交情他已經把事情給我說了,我在這給您絮叨著解釋一下,店內確實在一個月前出過鬧鬼那檔子事,而且是我親眼見得,像是鬼附身,搞得一個來玩的小姑娘突然變得癲狂,又是掐人,又是抓人,還把我們辛辛苦苦佈置的一個密室給破壞了一番,之後又口吐白沫倒在了我們的店裡,這事不小,我就把這事給周老闆說了,周老闆說可能是我身上孽債重招來的,所以向你們公司申請了調查,大致就是這麼個情況。”王強簡述著,把張嫌和蒲梓潼讓到了店內的沙發上。
“你怎麼就知道是鬧鬼?”蒲梓潼不解的問道。
“我從小就是個混混,打架砍人什麼沒幹過,雖然乾的不是好事,但是見得事情不少,曾經我們幫派和其它幫派火併的時候出現過一個詭異的事兒,當時上百人拿刀拿管子亂戰成一團的時候,我身邊有個傢伙下手太狠把人砍死了,當然這在火拼的時候很常見,但是後來我就看到那個砍死人的傢伙當場失了魂,拿著沾滿血的砍刀在人群裡發了瘋的亂砍一氣,不管是自己一派的還是對方一派的,他是看見人就往上掄,別人砍他的時候他就和沒知覺一樣的砍回去,等到警察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陸續砍死了三個人了,受傷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最後他是被警察擊斃的。”王強滿臉驚恐的回憶著,然後拿起了杯子喝了口水。
“之後呢?”蒲梓潼像是聽故事匯一樣饒有興趣的問道,她知道還有下文。
“參與火拼的人跑了一半,我當時掩護周哥沒跑了,就被抓進了局子裡,但是聚眾鬥毆很難斷定哪一個人的罪,幾乎所有人都把死人的罪過全部推到了那個被槍斃的瘋子身上,剩下的人按持械鬥毆進行的最後宣判,我被判了三年半,在牢子裡,我聽獄警說被警察擊斃的那個人很邪性,那個人在警察擊斃他之前就已經受了致命傷了,而且是那種必死的致命傷,但是那人就帶著那一身的致命傷居然能在人群中不停瘋砍著,直到警察趕來才將它擊斃倒地,簡直不可思議。”王強繼續回憶著。
“也就是說那個發瘋的人被鬼附體了是吧?”蒲梓潼問道。
“我那時還沒這麼想,我們混社會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膽早就練出來了,我當時以為那瘋子是因為殺人之後精神受刺激了,所以才會突然發瘋,這種事不是沒有,但是在獄中遇見的一個室友告訴我說那人一準是著魔了,就是說被鬼附體了,我當時不信,但是他對我說‘你的魂中了那人的刀,裂了,不易好’,果然,我背上有一處被那瘋子砍傷的口子雖然癒合了,但是還是疼得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王強繼續訴說著。
張嫌和蒲梓潼對視了一眼,顯然都在推敲王強所謂的那個獄友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只是我,還有幾個被那瘋子砍過的人也都出現了和我一樣的問題,就是傷口雖然癒合了,但是傷口處傳來的痛感一直都沒有消失,獄醫看了之後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得說是經絡受傷沒有完全癒合,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是經絡的問題,所以我向我的那個獄中室友求助,他一邊勸我要改邪歸正不再從事暴力,一邊把手撫在了我的疼痛處,就這一個動作之後,我就不再疼痛了,從那之後我就相信這世界真有鬼魂了。”王強道。
“那人是什麼人?”張嫌和蒲梓潼異口同聲的追問道。
“不知道,只知道那人的名字叫童貫,剩下的就一概不知了,我後來表現的好減刑到了兩年,童貫比我還早半年出獄,之後就沒有聯絡了,還是說回我們這小店裡發生的事吧,當時玩密室逃脫的有四女二男一共六個學生,像是附近的中學來的,他們團購了一個兩小時的密室逃脫套餐,在進入密室之後的半個小時就出現了其中一個女孩兒發瘋的情況,我看到那女孩兒發狂的樣子和我年輕時看到的發瘋砍人的那個人很是相似,第一反應就是這女孩兒可能招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我把這事和周哥提了一句,沒想到周哥還真把您二位大師找來了。”王強興奮道。
張嫌和蒲梓潼都在思考那個叫童貫是什麼人,最後誰都沒有印象,見王強說完了,張嫌點了點頭表示對事件有所瞭解了。
“大師談不上,就是收錢幹活的。”張嫌笑著回應道。
此時,蒲梓潼雖然人還坐在大廳裡,但是靈魂已經出竅,等待著張嫌的指令。
“高階惡魂,位置在店內二樓的西南角,你去那裡吧。”張嫌用魂音提示道,他已經用碑魂拓探明瞭惡魂的位置。
“嗯,我也感知到了,你就在這等著我的好訊息吧。”蒲梓潼笑著回道,她也早把魂力放開,同樣感知到了惡魂的位置。
張嫌點了點頭,和王強又聊了一會兒,聊得內容大多是關於那個叫做童貫的人,那個童貫顯然是個類似魂師的人,他想知道那童貫是何種來頭,為什麼知道靈魂境的存在,又是用了何種手段可以迅速修復靈魂的傷勢,假使這人真如王強所說可以輕撫一下就能治癒靈魂,那他的醫魂技至少比林妍要高上好幾個等級,或許是個隱世的高人,只不過是不是魂師還不好說。
據王強更精確的介紹,他是五年前放出來的,五年前,那童貫年齡估計就在五十歲之上,五年後的今天,童貫怎麼著也得近六十了,而且那個叫童貫的人在監獄裡並不太說話,整個人很沉悶,只因為王強是他的室友,那個童貫才和王強說了寥寥無幾的幾句話,像是隱藏著什麼似的。
王強斷斷續續的回憶著當年的事,他有一天晚上睡不著覺,偷偷睜開眼觀察童貫在幹什麼,他驚訝的發現童貫軀體像是死後的人屍一樣變得冰涼,他以為童貫死了,想叫獄醫給童貫看病,結果他嘴還沒喊出來,童貫的身體居然奇蹟般的又變得溫暖了,而且童貫醒來的第一件事是鎖住了他的喉嚨,把他按倒在了自己的床上,恐嚇道:“別多管閒事,再敢私自碰我我就殺了你!”
“他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張嫌繼續問道。
“不清楚,我問他是為何進的監獄,他說是意外殺人,這個說法倒是能對上他在監獄裡的備案資訊,我問他為什麼殺人,他說是因為逼急失手,而且他是主動投案自首的,從他在獄中的態度來看,他好像在計劃著什麼,好像並不想要出獄。”王強回答道。
“殺人?自首?不想出獄?”張嫌不明白這其中的聯絡,以魂師的角度來看,凡是能進入靈魂境的人很少有人會去真的殺人,就算殺人了,自首的可能性也不算大,畢竟魂師殺人是不會在現世留下證據的,而且不想出獄這一點引得張嫌有些費解,正常人不會願意被關在監獄的,除非有特別的目的。
就在張嫌思考的時候,蒲梓潼靈魂歸竅,手上拖著一隻亡魂,毫不避諱的拿出了和張嫌一模一樣的冥石小盅,揮手一招,把那隻被打到奄奄一息的亡魂收進到了冥石盅內。
“順利嗎?”張嫌問道。
“一隻高階惡魂而已,兩招就搞定了。”蒲梓潼傲氣十足的回答道。
“那也不至於把這惡魂打的這麼悽慘吧,哎,算了,我們走吧,還有三個懸賞呢。”張嫌提議道。
“我看上面有人在玩密室逃脫,感覺好有趣,好像就是找線索開啟密室的門,要不咱倆也玩一局?”蒲梓潼可憐巴巴的請求道。
“不玩,你還有要忙的呢。”張嫌拒絕道。
張嫌站起了身,把手伸向王強,和王強握了握手,然後告知給王強,這次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他可以直接向那個周老闆彙報情況了,之後,便拽著蒲梓潼離開了密室逃脫店。
“也不讓人家玩一會兒。”蒲梓潼委屈巴巴的抱怨著。
“我的姑奶奶,咱把獵魂的事做好再說行嗎?你這第一次就差點和人打起來,已經可以算作不及格了。”張嫌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