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跑!你個臭狐狸!”張嫌及時反應了個過來,緊跟在股面狐的後面追趕著,對著股面狐大喊。
“呼呼呼,打不過你還不跑,那我就是個傻子,你不是擁有源天魂技嗎?等著我把訊息放出去,你就等著被百鬼圍攻吧!哈哈……”股面狐奔跑著,它那張長在屁股上的小孩臉發出嬉笑的童音對著張嫌嘲笑道。
股面狐很聰明,它逃跑的方向正好是附近熱鬧的小商品街道,街道上人來人往,股面狐想要衝進人群裡,隱藏在混亂之中。
張嫌見狀,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如果真讓股面狐衝進人群當中,想要再找出來就十分麻煩了,張嫌現在不只是自責,還多了一些懊惱,要是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放跑了股面狐,那麼自己透露出去的源天魂技的事情就將公之於世,別說那些魂鬼了,一傳十,十傳百,其他魂師也會知道這個秘密,最後自己將會變成懷璧其罪的罪人,成為眾矢之的也不無可能,而以自己如今的實力根本無法應對八方來襲,身死魂消在所難免,這全怪自己嘴賤和大意。
“張嫌,要我出手嗎?”就在張嫌著急追趕的時候,他發現女媧殘魂不知用了何種手段隱藏在了他的靈魂之內,問道。
“師傅!”張嫌驚喜的叫到。
“我出手會消耗大量源天魂力,一旦出手可能會無法在繼續維持我的殘魂存在。”女媧殘魂提醒道。
“即使如此也沒辦法,它逃跑不要緊,總不能讓它把我會源天魂技的事情抖摟出去吧,那我可能就沒有安生日子了。”張嫌無奈道。
“嗯,我明白了,那……”女媧殘魂剛想從張嫌靈魂內鑽出來,卻突然止住了身形。
“怎麼了師傅?”張嫌見女媧殘魂的聲音戛然而止,不解地問道。
“你看前面。”女媧殘魂提示道。
“前面?”張嫌不解,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身前,突然,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看見股面狐的那隻狐狸身軀正被一個青光圓陣困在不遠處,那青光圓陣像個發光牢籠似的,無論股面狐如何抓撓都無法衝破脫身,甚至連潛行地下都做不到,片刻之後,股面狐只能無奈的癱在了裡面,身上的魂力還在不斷的被青光圓陣不斷蒸發消耗。
張嫌趕忙跑向了青光圓陣,警惕的在四周觀望,他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又一隻小鬼?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大白天的淨遇見鬼呀,天井驅魂陣……”就在張嫌跑到青光圓陣旁的時候,一個唉聲嘆氣的聲音從張嫌不遠處傳了過來,好像準備再次施法。
張嫌順著聲音轉過了臉去,他看到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看身上穿著像是工廠的工裝,應該附近某個工廠的工人,那人說著話,手上憑空畫著些什麼,看似毫無章法的點點畫畫,卻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圓形的青色光圖,顯然這青色光圖是用魂力描畫而成的,從青色光圖的圖案來看,那青色光圖很像是困住股面狐的青光圓陣,張嫌瞬間反應了過來,趕緊對著中年大叔驚呼道:“我不是小鬼,我是魂師!”
說完話,張嫌才發現自己現在還是以靈魂之軀呈現,他不知道自己以靈魂之軀發出的聲音那中年大叔聽不聽得見、聽不聽得懂,只能寄希望於他不會把自己也當成小鬼也擒了去。
“魂師?嗯,靈識不散,靈魂無怨,確實不是小鬼。”中年大叔貌似聽懂了張嫌的靈魂發出的聲音,對著張嫌審視了一番,點了點頭道,撤去了即將施展的青色光圖技法。
“大叔你能聽見我說話?”見中年大叔衝著自己用靈魂傳音,還撤去了即將施展的技法,他趕緊跟到大叔身前問道。
“咋就聽不見呢?你說話聲音那麼大!”大叔笑著對張嫌道。
“大叔您也是魂師吧,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您呀。”張嫌四下裡打量著眼前的工人模樣大叔,問道。
“魂師?也是啊,現在都統一成這個叫法了,準確說我不是魂師,我是個驅魔師。”大叔回答道。
“驅魔師?”張嫌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大叔,這個稱呼他在胡錫那裡聽說過,也是對付亡魂惡鬼的一類人,只不過這類人在如今已經很少見了。
“嗯,我叫宋一炳,驅魔之術是我從老一輩那裡傳承下來的手段,不過如今已經沒有多少用武之地了,偶爾遇見個惡魂小鬼的出手把他們身上的怨念魂力散去就是了,我們已經不和你們一樣專門去獵魂了,我們獵魂也沒有錢,維持不了生計。”大叔說道。
“您好,我叫張嫌,現在是個魂師,據我所知還有很多魂師家族或者其它驅魂類的家族依靠著懸賞還都有不錯的來源,宋大叔您怎麼不去開門立戶接個懸賞什麼的呀,以您剛才一招就能制服初級小鬼的手段,足以掙得盆滿缽滿。”張嫌也報上了名號,不解的建議道。
宋一炳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略微沉思了一會兒,隨即對張嫌道:“你還太年輕,對於靈魂的世界知之甚少,事情不像你想地那麼簡單,哎,算了,那個小鬼已經被我用驅魂陣散盡了魂力,你捉了帶走就是,我只是出來買包煙,現在還要回去上班。”
見宋一炳好像不願提及這個問題,張嫌也不再勉強,放出了白磷箭射入到已經散盡魂力的股面狐的靈魂裡,控制著白磷箭把股面狐帶到了自己的身邊,隨即對著宋一炳道:“宋大叔,那我就不多打擾了,還是要感謝你幫我捉住了這隻小鬼,不知道宋叔有沒有什麼聯絡方式,我也好找個時間上門感謝。”
“舉手之勞,感謝就不必了,你們魂師也不易,捨命維護著人間不受魂鬼的侵擾,你回去吧。”宋一炳擺了擺手回答道。
“宋叔,不瞞您說,我這拜訪還有另一層意思,宋叔的那個叫驅魂陣的手段著實厲害,我也想拜訪學習一下,不知道宋叔給不給我這個機會?”張嫌露出謙卑的表情,如實問道。
“哎,都快帶進棺材的東西有什麼好學的,倒也不是說完全不行,我沒有孩子,這各種驅魂陣在我這也就斷了傳承,雖然老一輩把這當做吃飯的傢伙不讓外傳,但是現如今這個飯碗早就碎了,傳給個外人倒也無所謂。”宋一炳琢磨了一下說道。
“那宋叔就是答應了?”張嫌開心的問道。
“嗯,可惜我現在沒有時間,今天週五,明天我休班,你明天下午到杏華街三十二號那個老房子裡找我吧,我也透露一下,我也不是免費教你,我需要你幫我做幾件事情作為交換,倒時候我們詳談,如果我們達成協議,我就把自己傳承下來的驅魔師手段教授與你,如果到時候我們談不攏,那也只能怪咱倆無緣了。”宋一炳向張嫌回應道,像是給張嫌潑了半盆冷水。
張嫌從宋一炳飽經滄桑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宋一炳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張嫌知道,這種人無論做出什麼樣的回應都不為過,即使當面直接拒絕自己,那也肯定有更深層次的原因或者原則,既然眼前這個宋一炳能鬆了個嘴風,那就說明自己的求學之路或許有戲,至於之後又要接受什麼樣的條件,這要等到詳談的時候再說,合則兩利,分也無損,這情況完全符合張嫌的預期,張嫌也就點了點頭答應了。
見張嫌答應了下來,宋一炳對著張嫌笑了笑,轉身向著不遠處一個電子裝置的組裝廠房走了過去,身影漸漸遠去。
看著宋一炳離去的背影,張嫌感覺此人雖然老實但不是那種憨厚,雖然和善卻又讓人琢磨不透,張嫌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個人,只能用胡錫所謂的“隱世高人”來解釋,但是在張嫌看來,所謂隱世高人應該都是那種風輕雲淡、與世無爭的樣子,宋一炳算不上,因為每每提到魂師,宋一炳眉眼之中就透露著一股子的辛酸和悲傷的味道,顯然宋一炳的隱世或許是因為某種無奈。